风沙沙吹过,吹乱钟吟的头发。
她无措地将发丝别去耳后。
却越理越乱。
一如被搅乱的心池。
“不要这样,”最后,钟吟有些崩溃地说,“易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易忱嘴角扯起很淡的弧度。
何尝不知道他这是在犯贱。
但目光仍生了根般,凝在她眉眼。像被下了蛊一般。
连看她为他为难纠结,都能引起他隐秘的满足欲。
“钟吟。”他提醒她,字字清晰,“我没有打扰你们。”
言下之意。
既然没有打扰,她也无法左右他做什么。
钟吟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他也定定望过来,目光带着少年的热烈,毫无保留。
她心中重重一跳,突然很是恼怒。
无赖!犟种!
胸中慌张像是气球般胀大,钟吟再也没法待下去,冷着脸丢下一句:“随便你。”
说完。
她落荒而逃般,几乎是跑着离开。
她拒绝起人来,轻车熟路,走得头也不回。
周围重归安静,易忱怔忪着。
自嘲地垂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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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钟吟都没再去燕名湖。
对易忱,她束手无策。
其中原因,她不敢深思,甚至无法向任何人提起。
傍晚,她从广播站结束广播,和林弈年去食堂吃饭。
因为心里压着事,她有些上火,嗓子也不太舒服。
路过饮品店,林弈年买来的蜂蜜水放在她手边,“润润嗓。”
他总能多想一步,细致入微。
钟吟微笑着接过。
两人面对着吃饭。
钟吟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地搅拌着碗里的馄饨。
“吟吟。”林弈年冷不丁唤她,“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钟吟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林弈年看着她,担心地问:“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哦,不用。”钟吟垂下眼,“可能是刚开学,不是很适应,早点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他点头。
愧疚感涌现,钟吟低头喝汤,忽而听林弈年说:“上次十佳评选后,有教授很欣赏阿忱,帮他申请到了一笔五万元的创业资金。”
听到易忱的名字,钟吟拿着瓷勺的手指一顿。
“哦,”她埋着头,面上不显,“那恭喜他。”
“吟吟,”林弈年看着她,轻声问,“还记得上次电话里,我和你说想继续走专业吗”
她一愣,抬起眼睫,“我记得。”
“这一年,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太多精力花在专业上面。”他伸手握住她,“现在我要更专注地去学习。”
“吟吟,我想和和你一起。”他望向她的眼睛如水般温柔,里面有熟悉的意气风发。
钟吟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一刻,她的胸腔被熟悉的悸动填满,终使得她焦躁的情绪重新安定下来。
她回握他手,重重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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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不错哦,情场失意,事业得意也行啊]
得知他申请到了创业资金,易恂还特地发来消息调侃。
易忱瞥一眼,爱答不理地回了个标点符号。
有钱有个屁用。
身边就没一个能干事的。
唯一一个他能看上眼的——易忱瞥了眼斜对面的书桌。
林弈年正在翻书。
他知道林弈年有看外国名著的习惯,书架上除了教科书,就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文学书。
就知道看闲书。
他扫一眼,便不感兴趣地转过身。
这时,程岸从厕所出来,冷不丁扫过林弈年,惊讶地跳起来,“我靠,年哥,这大中午的就开始卷,要不要人活了”
闻言,易忱又看来一眼。
余光瞥到书的封面《leetdeokbook》。
易忱:
他倏地起身,抬步过去,打量林弈年在电脑记录的思路。
忍不住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晓得要看书做题了”
林弈年笑笑,也没恼,谦逊地说:“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
易忱再扫一眼他写的代码,冷嗤:“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