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一时语塞,如果是心甘情愿被玩弄
她将唇边笑意压下去,幽幽道:“那就只能说明更蠢、更好骗了。”
赵齐明不语,他衣裳单薄地站在风雪中,单孑独立。
他仿佛没听到来自翠的讥嘲般,左耳一道约莫半寸长的伤疤格外狰狞,也或许,他的确没有听清翠在说什么。
周亥文看着他,突然圈住翠手腕说:“翠翠,我们回家吧。”
翠由着周亥文将她拉走,等已经见不到赵齐明人影时她才问:“你不开心吗”
一路上,周亥文始终一声不吭。
换成以前,他早该眉飞色舞地造谣说人坏话,怎么诋毁人怎么来。
周亥文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怎么会,我很开心。”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翠挣开他,“我可以骗你,但你不能骗我。”
周亥文沉默半晌,半天才开口问:“如果以后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今天”
站在那里的会不会就不是赵齐明,而是他了
周亥文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更不该怀疑翠,但心里却不受控制地升起股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翠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今天什么”
“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翠凶巴巴地瞪着人:“还有,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该胡思乱想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该来打搅你的心情。”周亥文立刻服软,好声好气地将人哄住。
翠:“行叭。”
寒假转眼到来,翠以近乎满分的恐怖成绩结束了一学期的学习、继续占据专业第一的宝座。
她答应过知婧今年要回家过年,但事与愿违,回家过年的火车票一票难求,翠又不愿意买无座票和人挤在乱哄哄的车厢里,因此只能把时间后延一个多星期,幸亏学期放假放得早,不耽误她过年回家团聚。
周亥文轻揽着翠肩,黏黏糊糊地和人撒娇:“延后就延后嘛,正好我能多陪你几天。”
两人现在还是住在报社附近的公寓里,每天同吃同睡,颇有几分老夫老妻模样。
唯一不对劲的是周亥文日益飙升的黏人度,翠上辈子不是没交往过年轻黏糊的小奶狗型男友,但和周亥文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翠再一次将人推开,又头疼又无语道:“停,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整天黏着我转,跟个苍蝇一样。”
她说完又皱眉,不对,这样好像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周亥文脸皮奇厚:“其他人哪有你重要,你现在就是我的全部生活,我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你身上。”
翠白他眼,无言以对。
心里有句话她没说出口,周亥文如今这样步步紧逼,她稍微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会儿就破防……简直像防着她出去偷吃。
担心她在外面摘野又不敢明说,只好紧跟在屁股后面不给她出去玩的机会。
翠语气沉重,虽然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别的心思,但……
“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那一天真来了,你拦是拦不住的。”
周亥文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翠深意,颇为认真地回道:“可还有一句话,事在人为,我相信人定胜天。”
翠:“……行叭。”
春困夏懒秋乏冬眠,翠深觉她也是个需要冬眠的生物,所以一到冬天就浑身提不起劲,在首都这几日,徐知微倒是邀请过她去报社,徐知微是个工作狂,除必要休息时间外全耗在工作上了,翠听说她最近又要升职。
但翠婉拒了徐知微的邀请,她懒癌一犯就只想在家瘫着,尤其是在离不开温暖被窝的冬天。
翠和周亥文在公寓里一连宅了七天,没有外人打搅,江少又被他爹拎走魔鬼集训去了,周亥文每天和翠过自己的小日子别提多舒心。
这天,周亥文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他最近沉迷给翠煲汤,各种各样五八门的汤,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