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跑得也是出乎佟家人的意料。
佟国维想要叫隆科多拉住佟贵妃的话还没有出口,佟贵妃已经跑得离他们有四五丈远了。
他们跪着,又不好起来去追。
佟贵妃拧眉,手上的帕子绞成一团,悲叹道:“天要亡佟家。”她阿玛真的是老了,他现在已经糊涂了。
企图威胁逼迫皇帝,呵呵,真的以为皇上是当年的她吗?
她会因为有姨娘在府中,而乖乖的接受他们的安排,但是皇上呢?
他只会欲杀之而后快。
跟着佟贵妃的宫女小声道:“要不娘娘再想想办法,叫国公爷他们一起回去。”
“算了,人要想死,是拦不住的。”佟贵妃犹豫了片刻,就放弃了,反正她的姨娘也死了,她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皇上想必还是会留三分情谊,不会将佟家的事怪罪到她身上来。
康熙得知佟贵妃落荒而逃后,掀了掀眼皮,看着于穗岁,“她倒是个聪明的。”这个比表妹一直比她的姐姐要好一些,脑子里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佟皇后要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想的太多,总想着两全其美,可是这世上哪里那么多的两全之事。
“皇上这事准备怎么处理?”佟贵妃嘛,一直都是很清醒的,她在宫里一直是只听康熙一个人的话,康熙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吩咐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
只是佟家这一回跳出来,其实有些匪夷所思,他们跟着康熙,只要不造反,基本上说是什么都有了。
家族的荣耀,儿子的前途,女儿的归属。
这京城里,没有几家过得比佟家的日子再好的人家了。
十贝勒的外家也不行,他们现在都是兄弟相争的状态。
康熙听到这话,眼里闪过暗芒,都是来看他是不是要死的人,佟家的人怎么想,康熙自己是能猜出个七八分的。
“你说呢?”康熙最近很喜欢跟于穗岁商讨这些事,有的折子于穗岁批得时候破口大骂,他还会在后面叫于穗岁多加几句。
要于穗岁说,直接一撸到底,送到宁古塔去当披甲奴算了。但是这个话不能说,于穗岁想了想,将手里的折子倒扣在桌上,支着下颌,眼睛亮晶晶的。
“皇上,我之前看折子说是西北那边,并不算事太平。佟国维大人,他的年纪肯定是不能披甲上阵,但是那边有不少的州县,百姓生活尚且算不得安宁,若是派了佟国维大人这样经验丰富妃人去治理,说不得能帮守边将士们一些忙。”
留在京城太过于麻烦了,还是送出去的好。
若是可以,于穗岁甚至想要说,将人送去琼州填海,让他们将海填平了再回来。
就是这个也是不可能的。
康熙按着自己的额头,他近来只要思考时间一长,就头疼得跟有人在脑子里拿着锥子在打孔一样,疼的人直冒冷汗。
“全部?”佟家这些人,实在太过跋扈了,仗着是他的外家,做事无法无天的。
于穗岁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我听说隆科多强娶了他岳父的小妾,还纵容小妾虐待福晋。前几日有折子来,我忘了说了。”隆科多这人干的事,也是荒唐的。
康熙闻言,皱着眉心,“还有这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贪花好色,一点小事,这个事重要的是后半句,那个虐待福晋。
但是这样的事,在京城的达官勋贵里,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偏宠妾室,这个事情本身也没有多少问题,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一般都是由着的。
于穗岁知道康熙对这样的事,只定义为男人的好色,女人的争宠。
“是有这样的事,说是隆科多纵容小妾鞭打福晋,又将福晋关在屋里,不准出门半步。”现在还没有发展到后面。
李四儿打人的事是确定的。
“赏他二十板子。”康熙道,这个表弟,本来还以为能有点用,没想到他脑子糊涂了。
于穗岁恩了一声,又给康熙提建议:“皇上,我觉得若是隆科多也外放的话,那李四儿也安排上,这两人是真爱,谁也离不得谁。”
康熙从于穗岁的话里听调侃的意味,他想了想,“都打发出去,天南海北的,别放在一个地方。还有那小五的夫婿,也别在五台山念经了,叫他去做苦行僧,往西北走,最好是去罗刹,永远别在回来。”
如今康熙的慈父之心突然生了出来,五公主死了几年了,康熙这才想起要处理这个舜安颜来。
于穗岁点头,又翻开折子,“皇上,这佟家的人你见还是不见?他们可能还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能继续当皇帝。”从龙之功,古往今来,有几个人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