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 / 2)

警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是对方杀人,如果犯罪嫌疑人这么回答,就是此地无银。老赵的回答,并没有犯这种错误,结果无非就两种可能,一种是老赵本来就不是凶手。另一种可能则是老赵是凶手,但是警惕心非常好。

我顺着问下去了:“人就死在你家门口,你不是凶手,还会是谁?”

老赵吓得腿都软了,他说他绝对没有杀人,还说当时他是真的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老赵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他还说,我们和他同住一屋檐,如果他能听到动静,我们也可以。

老赵显然不知道我们当晚是不在他家的。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凶手,我会把你碎尸万段。”我冷冷说道,坐了下来。接下来的一顿饭,老赵都吃得提心吊胆,因为我时不时地会问他几个问题。等老赵回房的时候,我已经基本确定他没有嫌疑了。

我开始头疼了,按照这么下去。接下来一两天的询问恐怕也只是浪费时间。我揉着太阳穴,不知不觉地在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有人拍着我的肩膀,睁开眼睛,我发现是王雅卓和尹珺回来了。

王雅卓问我怎么不去屋里睡。我摇了摇头,问她今天怎么样了,王雅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我没有多问,站起来。直接回房去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没有发现王雅卓和尹珺的踪影,他们又出永村去了。而我。则继续着昨天的调查走访。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大家的屋子结构。小眉无疑是一直被藏在永村了,永村之内,要么就是房子,要么就是空地。剩下的,只有漫山遍野的林子。相较之下,小眉被囚禁在房子里的可能性更大。

在野外,必须一直有人看着,还得送食等。这样被人发现的概率更大。但是在屋子里就不一样了,永村里的村民,一般不会互相串门,小眉被囚禁,想让她不发出一点声音。并不是非常困难。

所以,我把目光锁定在了屋子的结构上。想要把小眉囚禁起来,并没有万一有人突然串门从而发现端倪的麻烦,那屋子肯定不会太小,而且应该有不少隔间,甚至是暗格。所以,接下来的询问,我都直接走进了村民家里。

我一边问着话,一边观察着他们的房子结构。

大部分人的家,都只有一层,房子都是村民自己建的,人多的家庭,他们的房子就要大一点,有好几个隔间,人少的。房子就要小一点,隔间也少,有的甚至只有一个隔间。我锁定了十几户人家,这些人的房子,在永村里都算大。有好几个隔间。

我敢肯定,凶手就在我锁定的这十几户人家里,因为只有他们拥有囚禁小眉的基本条件。可是十几户人家,二十多个人,想再进一步确定就非常困难了。第二天的询问,我都采用了比较温和的方式,并没有使用什么技巧。

我已经有了策略,等第三天的时候,我会重点询问这被我锁定的十几户人家。天黑了,王雅卓和尹珺又非常晚回来。这一次,王雅卓也没有和我交流,直接回房去了。第三天天一亮,王雅卓和尹珺一如既往地离开了永村,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在老赵家里待了很久。我正在想有什么办法才能通过不在场证明调查和现场询问的方式,把我的怀疑范围进一步缩小。永村里依旧安宁,小眉的死,似乎没有让村民有太大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情绪。他们只会觉得略微的恐惧,而更多的,一定是认为我们破坏了永村的安宁。

我坐在老赵的家里,望着外面时不时走过的村民。就在我彷徨着的时候,老赵准备出门了。我问他要干嘛去。因为我对他的问话,老赵显得有些怕我,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满是不自在。

老赵说,今天下午,大家应该都会去幺半仙的家里,因为看时间,幺半仙应该打好新的棺材了。老赵出门,就是准备和其他村民结伴,去祭拜一下那口新打造出来的棺材。我也站了起来,我微微一笑:“一起去吧。”

老赵没有反对,走出他的家后,我果然看到不少村民也都朝着幺半仙的家里走。算下来,幺半仙打棺材也有两三天了,如果是正常休息,我不太相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好一口棺材。

可是,当我们到幺半仙家门外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口全新的棺材。

幺半仙的脸色很难看,总让我感觉是将死之人。可以确定的是,幺半仙绝对是不眠不休地打这口棺材了。我一眼望到了那口棺材上,这口棺材,和先前村民供奉的棺材,不太一样。

第521章新棺材,是她!

差异,并不是很大,新棺材的周身,和我之前见到的那口棺材,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在那棺材盖上。棺材盖是最先造好的,只是当时来幺半仙家的时候,光线太暗,我没有仔细看。所以没看出端倪来。

这个棺材盖的正中央,有一个方形的口子,之前的棺材盖是没有的。棺材盖看上去依旧很重,村民已经把棺材盖锲到棺材上去了。也有村民发现了棺材盖的不同,有人用非常恭敬的语气问幺半仙,为什么这一次打出来的棺材盖,和以前打出来的棺材都不一样。

幺半仙叹了口气,说有了那个口子,就不需要在推拉棺材盖的时候,留一道缝隙供躺在里面的人呼吸了。幺半仙只说了这一句,马上就有村民应和,说在供奉棺材的时候,还是把棺材盖推紧一点好,免得有无知的人,老是想着要去看棺材里有什么,甚至还去推开棺材盖。

那个村民说话的时候,还瞟了我一眼。我没有理会,只是问幺半仙,我能不能打开棺材盖看看。我的话刚出口,马上就有村民呵斥。让我不要碰棺材,可是幺半仙却马上点头,笑着说:“可以。”

幺半仙都发话了,村民也不好说什么,我走到棺材的边上。双手开始推棺材盖。棺材盖仍然是推拉式的,果然,棺材盖和之前一样,里面被放置了一些密度非常大的石头,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终于把棺材盖推开了。

棺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特别。棺材刚被造出来,还被上了漆,所以散发出来的全是木头和油漆混杂的味道,不是特别好闻。我一眼看到了棺材中央的那个方形小口上,口子并不大,看上去有些突兀。

幺半仙说这是为了关紧棺材盖,给里面的人透气用的,但是我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幺半仙始终笑而不语,过了好一会,有村民不耐烦,让我不要打扰他们。我走到了一边,村民开始了他们的仪式。

他们跪倒在那口新棺材前面,又是祭拜,又是磕头的,这应该是我进永村来,看到场面最大的一场祭祀活动了。我扫了一眼,村里人的面孔,我已经用了几天的时间,差不多记住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到了这里来。

我一张面孔一张面孔地扫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虔诚。幺半仙也闭上了眼睛,他没有下跪。他的脸色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昏迷过去。这场祭拜活动,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大家再站起来的时候,幺半仙问棺材该轮到谁供奉了。

马上就有村民说轮到他了,幺半仙点了点头,让其他村民一起帮忙,把棺材抬到那个村民的家门口去。大家马上忙活了起来,等到村民都散了之后,幺半仙才问我有没有查出些什么来。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来你对小眉的死,也很在意。”

幺半仙也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只说,能帮的,他已经帮了,至于结果怎么样,要看我自己。幺半仙说的是他让村民配合我调查的事情,幺半仙说完,直接慢慢悠悠地回房去,他伸了伸懒腰,说他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关上门之前,幺半仙告诉我说,他能感觉到。他自己的寿命不长了。

我微微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幺半仙就把门给关上了。这一天,我没有再继续去询问那些被我锁定的十几户人家任何问题,我心里有千丝万缕奇怪的感觉。但我就是说不出来,我准备花时间好好缕一缕。

我苦思冥想一整个晚上,终于想出一点头绪的时候,王雅卓回来了,她很匆忙。说要我马上跟着他去县里一趟。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我问她怎么回事,王雅卓说等先上车了再跟我解释。

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王雅卓到了村子口。尹珺和王雅卓的两个手下,已经把车子给准备好了。我和王雅卓上了车之后,尹珺立刻就开车了,王雅卓说,她通过这两天的调查。发现了一些端倪。

原来,这两天的时间,王雅卓是去调查关于罗峰的事情了。王雅卓说,她和维忠也保持着联系,毕竟。王雅卓现在是帮着维忠的。目前,维义的重点放在了港区,维忠的重点,则放在了京市和南方沿海城市,因为幕后黑手在那里制造出了好几起有关联的悬疑案件。

川省的任务。似乎就落到了我们这几个少数人的身上。维忠对川省的情况还是非常关心,除了应付那些地方的案情,维忠也在替我调查罗峰的怪异以及小鬼的下落。维忠发动了川省警方的力量,调取了一些大城市的监控摄像头。

这是民间调查局没有办法做到的,这也是警方的优势。所以。民间调查局没有查出来的一些事情,警方查了出来。他们发现,罗峰曾经出现在数个监控摄像头底下,罗峰匆忙离开永村的那个夜晚,走的是大路,开车,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他的车子。

而当晚,离开永村的,却还有另外一辆车子,那辆车子上的人是谁,警方还没有查出来,但是警方通过对那辆车的追踪,最后发现,车子停在了永县的一个高档别墅外面。那地方,有监控摄像头。这几天的时间,王雅卓就是去观察监控画面去了。

那辆车子,是后来被一个男人开走的,那个男人是谁,监控画面没法看清楚。王雅卓在维忠的帮助下。偷偷调查出来,那个高档别墅区,在几个月前,有一个女人住了进去,但是那个女人,却不经常出门,大家对那个女人,也都非常陌生。

我的心猛地一颤,我忽然想起来,罗峰在永村一直打听的。也是一个女人,只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而已。那辆车会停在那个高档别墅小区外面,就说明那个小区有问题,而有问题的,究竟是很早就住在小区里的。还是在几个月前刚住进那个小区的女人,还有待查证。

只是,那个女人的嫌疑更大而已。

王雅卓说,她确定那个女人,现在还住在小区里。

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对于幕后黑手来说,其实是比较危险的,但是,就像尚廷珏和黄胤凯一样,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幕后黑手,可能用了相同的策略,反而让警方忽略了那样的地方。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在此之前,警方并没有大规模地排查监控摄像,毕竟,川省这么大,有条件装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并不多。如果这一次没有王雅卓突然想到黄胤凯的躲藏模式,我们可能到最后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监控摄像头上,因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没人知道罗峰究竟具体去了哪些地方。

我们的运气,似乎不错。

车子已经开到了山路上,王雅卓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听王雅卓这么说,好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一样。只是,王雅卓却没有把她知道的告诉我。我也没有多问,只是,一路上,我都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