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琼一听到晋王二字,内心便涌出一阵异常,他不了解敌军,也不会揣摩上司。
“兄长真不愧是晋王的副官,竟如此了解晋王。”
明明只是一句平静的称述,却令林靖玗和军师皆为一愣。
林靖玗用余光瞥了一眼军师,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说:“多年积累的经验罢了。”
“既然只是为了阅兵,那为何要兄长这样的大将亲自带兵?”
“大将?秦某寸功未立,难当大将之名。”
林靖玗很满意祁谓风此次的安排,一个绯闻缠身的无名将领出兵讨伐,足以让伽腊国抱着仍有一线生机的幻想,不仅如此,他还能亲自带林靖琼,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然而,林靖琼听后一怔,猛地想起叔钰哥虽戎马多年,但没有打过一场声名远扬的战役,就连出征君奚国也是哥夫在暗中出谋划策,非亲非故又没有功勋傍身,这个二品官职确实有点一衣带水的水分了。
“兄长此战必能名声大噪。”
“不,是我们靖塞军名声大噪。”林靖玗向来不图这些虚名,也不在意战神榜排行,若是此战能让靖琼快速成长,跻身武将行列,也不枉他煞费苦心了。
待到林靖琼走后,他望向坐在军师位上保持沉默的“军师”,那人虽面露倦意,但仍旧器宇轩昂,一袭白色锦缎长袍犹如洒落于身的月华,纯净无瑕。
“军师,可还适应军旅生活?”
“还行,不过是多年积累的经验罢了。”军师重复了林靖玗方才的话,一双秀美的凤眼搭配着平淡无奇的面容,竟使人倍感儒雅。
这张脸是林靖玗初试牛刀的作品,花费了一个时辰,将奚方池化妆成了军师的模样,若是不凑近细看,两人一模一样,难分彼此。
林靖玗突然被醋意呛了一下,赶紧麻利地凑到奚方池跟前,半蹲在一侧,俯首帖耳道:“我跟他是老对头了,必然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眼看奚方池没有生气的征兆,他立马搂过奚方池的腰,问:“你觉得靖琼如何?”
奚方池伸手掐了一下林靖玗的臀,就事论事道:“为将者不可为帅,靖琼虽武艺高超,但行事优柔寡断,易为情所困,实乃弊大于利。”
经过几年来的相处,奚方池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林靖琼的弱点,而这个弱点也是林靖玗最担心的,意气用事简直是武将的大忌。
“多磨砺磨砺就好了。”林靖玗揉了揉被掐痛的地方,还不忘在奚方池脸上偷一嘴香。
哪个初出茅庐的小将不得做一回愣头青的。吃一堑,长一智,当年他吃过的堑都够精卫填一阵子了,多磨砺就好了。
“可有文云的消息?”林靖玗转而言他。
奚方池摇摇头说:“阿兄至今杳无音讯。这是池鹭阁最近获取的新密件,信中所述宛童在伽腊国拥立方腊继位。宛童是最后一个见过阿兄的人,阿兄的失踪一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漱月,请务必活捉他。”
林靖玗接过了密件看了看,看来攻打伽腊国的理由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