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萧景答应白头童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周老爷欣喜若狂,抹了一把眼里的泪,在满脸欣慰的白头童翁的引领下,三人在禅房的椅上坐了下来。
周老爷三十余年未见过儿子周萧景,此时的心里眼里,全是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周萧景。
“景儿,谢谢你能坐下来听我解释。”周老爷因激动而微颤着声音,红着眼眶,开始讲述三十年前的悲痛往事。
“景儿,当年我的父亲、你的祖父执掌周家山庄。有一日,突然收到一封恐吓信,要我父亲交出周家山庄七成的家产,不然便会屠尽周家山庄内所有的活物。我父亲吓得乱了分寸,接受了下人程大的建议,求助飘灵宫抗敌。飘灵宫宫主冥灵老鬼接受了我父亲的请求,但前提是:日后周家山庄的长孙,必须送到飘灵宫给冥灵老鬼为徒。我父亲自然同意了冥灵老鬼的要求,心下还暗喜,觉得自己为将来的长孙寻了个武功高强的师父。”
“自求助了飘灵宫,那恐吓信上的敌家也再没出现过。两年后,你出生了,周岁宴那日,冥灵老鬼来山庄向我父亲讨要你。我父亲虽也不舍得将你这般小就让冥灵老鬼带走,然有约定再先,我父亲只能着小厮叫了我与你的娘亲,抱了你到冥灵老鬼的面前。”
“我父亲与冥灵老鬼的约定,我与你娘亲根本不知,冥灵老鬼更是当我父亲与我和你娘亲的面,说出飘灵宫授徒的残忍规矩,我与你娘亲自是决不答应的。因此,我与冥灵老鬼打了起来,无奈我武功平庸,根本不是冥灵老鬼的对手。还因此被冥灵老鬼废了武功,甚至抓毁了我的下身,导致再不是完整之躯。”
“你娘亲抱着你,拼死不松手,被冥灵老鬼一掌拍在后背心,落下内伤,之后又思你成疾,两年后便弃我而去……”说到爱妻的死,周老爷声音哽咽,强忍着眼里的眼泪往外涌,眼眶也愈发的红了。
“我父亲悔之晚矣,也郁郁而终。当初他也不知道,为将来的长孙提前定了个武功高强的师父,并非好事,而是大劫。然,一切都无力挽回。要恨就恨我艺不如人,如我武功高强,怎会让冥灵老鬼掳我幼子,伤我爱妻。”
“从你被冥灵老鬼掳走的那日起,我便没有停止过寻你。景儿,并非是为父弃了你,而是为父无力护你……”周老爷说完往事,再也忍不住,竟双手掩面,无声恸哭起来。似要将积压在心里三十余载的担忧、想念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周萧景垂下头,却有泪水落在膝上。此时,周萧景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却不知是恨是爱。
白头童翁长叹一声,道:“造化弄人,一切皆是命。”
“景儿,为父若知道是这样的后果,我就算用整个周家山庄的家产换你,为父与你娘亲都愿意……”肉眼可见,周老爷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痛苦。
“白老前辈,晚辈身体不适,需回房歇息,容晚辈先行告退。”周萧景站起身,向白头童翁躬身一礼后,便头也不回逃般地大步出房去。
“景儿……”见周萧景离去,周老爷急起身来,凄声唤道。
“周老爷,随周公子去,让他一个人静静,他会想通的。”白头童翁劝道,并着周老爷上禅榻打坐,平复心情后,再与周老爷运功排毒。
钱满粮与金凤凰到的贤居,已是申时。钱满粮将金凤凰先安置在贤居的厅上,着马富上了茶,请金凤凰稍等,自己先去后院找周萧景请示。
金凤凰满心期待地等在厅上,钱满粮匆匆往后院去。
本想先去周萧景房里请示周萧景,钱满粮又担心周萧景因中毒心情不佳,难以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