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有此想法,我蔡家自也是愿意的。”蔡祖安道。
“多谢蔡老爷。在下也是第一次来贵村,说来惭愧,在下的祖母也是蔡家村人氏。”钱满粮用闲聊的语调,与蔡老爷拉家常。
“哦,钱先生的祖母是我蔡家村人?”蔡祖安顿感好奇,身子微前倾,望着钱满粮,问道。
“是的,我祖母蔡氏名金花。”钱满粮报出自己祖母的姓名。
“呀!莫非钱先生的父亲是钱忠钱管家?”蔡祖安听到蔡金花三字,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
“是的,钱忠是在下的家父,只是,家父已故多年。如家父在世,定会来祖母娘家探亲的。”
“你祖母娘家已没什么人了?”蔡祖安神色有些哀伤。
“为甚?”钱满粮故作不解,疑问道。
“不瞒钱先生,我的亡妻蔡蓝英,是你祖母的亲侄女……”蔡祖安实诚,如实说出自己与钱满粮祖母的关系。
“哎呀,原来都是亲眷啊,小侄向表姑父请安!”钱满粮忙起身,向蔡祖安深作一揖以示尊敬。
“免礼,坐。”
“表姑父,您适才说亡妻,难道我表姑母她……”钱满粮坐下身,问道。
“唉!原本我与你表姑母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谁料蓝英屡生死胎。到第九胎,才生下一女。蓝英身体掏空,没能长寿,唉!”蔡祖安对亡妻大概有感情,再次提及,眼里泪花点点。
“表姑父节哀,人各有命,无法改变。”钱满粮安慰道。
“也只能做此想以聊自慰之。”蔡祖安抬袖,拭了拭眼睛。
“幸表姑母还留有一点血脉骨肉,以慰表姑父膝下。”钱满粮将话往金凤凰身上引。
“唉!”蔡祖安又叹了口气,道:“贤侄,你我是自家人,我也不怕贤侄笑话了。”
“小辈不敢……”钱满粮期待地等蔡祖安往下说。
“我与你表姑母的女儿小悠,从小体弱。你表姑母病故后,我遵你表姑母的临终遗愿,将七岁的小悠送往济山的仕女院修行。这一去,就是十余年。唉!”蔡祖安说到女儿,又叹息出声。
“表妹去修行,也是好事,表姑父为何叹气?”钱满粮不解。
“小悠本是我蔡家的嫡女,无奈你表姑母屡生死胎,高堂以延续蔡家香火为由,为我纳了几房妾室,个个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你表姑母故了后,我也着实怕我们的女儿小悠被几房妾室伤及,便无奈送走小悠。其实,我也着实是舍不得的。”蔡祖安神色悲戚,看来对亡妻母女是有感情的。
“表姑父不必这般难过,您舍不得小悠表妹,是人之常情。虽然表妹去了仕女院,表姑父也是可以常去探望……”
“唉!要是能让我去看女儿,我也没这般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