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要:张渊身负重任,带着袍泽遗物与抚恤金踏上漫长路途。一路上历经波折,终于抵达太原郡。而此行的最后一站,便是充满脂粉气息的绮梦楼,他要在此寻找一位名为若锦的姑娘,完成对袍泽的承诺,故事也随之迎来关键转折。
数日后,清冷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太原郡治所晋阳县的街道上。风尘仆仆的张渊一袭劲装,腰间佩刀,身姿挺拔。他身后跟着一众乔装打扮后的士卒,个个神情警惕。此时,他们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绮梦楼。
绮梦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间尽显奢华,楼内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夹杂着欢声笑语。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男人们醉醺醺地进进出出,姑娘们则满脸娇笑地招呼着门外驻足的行人。张渊翻身下马,动作利落,随后从马背上取下那个装有小龚子书信与抚恤金的包裹。包裹虽不大,却像压在他心头的巨石,沉甸甸地承载着生死与共的那份情义。
张渊转头向身后的众人吩咐道:“尔等在此看住马匹,待我处理完手头之事出来,便即刻返回九门。”说完,他便领着几名士卒大步走了进去。
刚踏入楼内,浓郁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鸨母眼尖,远远瞧见了张渊一行人,脸上忙堆满了笑容,迅速带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去。
“哟,几位爷,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鸨母声音尖细,透着股热络劲儿,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向张渊介绍起来,身旁的姑娘们也纷纷扭动腰肢,抛着媚眼,往张渊身边凑。
张渊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厌烦,轻轻推开了贴上来的几名姑娘。鸨母见状,以为张渊是看不上这些姑娘,忙陪着笑脸,语气更加殷勤地道:“小爷莫急,我这楼里姑娘多着呢,个个都是顶顶好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再给您介绍介绍。”
张渊忙出言打断,神色冷峻,直接询问道:“不用了!这位……鸨母,咱们这可有位唤作若锦的姑娘?”
鸨母听了,脸上依旧挂着笑,应道:“有,当然有!我这便命人去将她请来,伺候小爷!”说完,她朝着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刻心领神会地便跑开了。然后,鸨母便领着张渊等人寻了处幽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鸨母一边为张渊斟酒,一边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好奇道:“小爷看着有些眼生,想来是初次来我这绮梦楼吧?不知小爷是从何处听闻若锦这妮子名头?”
张渊心中本就焦急,听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朋友介绍的!”说完,便不再理会鸨母,目光望向楼梯口,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静静地等待着若锦的到来。
鸨母顺着张渊手指的动作,一眼便盯上了桌案上鼓鼓囊囊的包裹,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认定里头装的必是不菲的财物,不禁乐开了花。她丝毫不管张渊言语里的冷淡,依旧满脸堆笑,极尽热情地安抚道:“小爷您先莫急,若锦那丫头指定马上就到,保管让您满意!”
没多会儿,一个小厮匆匆跑到鸨母身旁,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鸨母一听,原本堆满笑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扯着嗓子骂道:“若锦这妮子是要造反不成!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接便接,不想接便不接,居然敢挑起客人来了!昨晚拒绝金公子的事儿我还没找她算账,今日又来这套。反了她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说罢,鸨母转头向张渊赔笑道:“小爷,实在对不住!我去去就来,一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说着,便抬脚要往若锦的房间走去。
张渊一听,心里暗叫不好,担心鸨母对若锦不利,赶忙起身一把拉住鸨母,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吧。”张渊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鸨母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脸上重新堆起笑,说道:“那就有劳小爷跟我走一趟了,让您见笑了。”说完,便在前头带路,领着张渊往二楼若锦的房间走去。
众人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了若锦的房门前。鸨母心急火燎,伸手“砰”地一声用力推开了房门,随后满脸堆笑,侧身将张渊等人请了进去。
房内,正独坐在床榻边的若锦,听到这突兀的声响,吓了一跳,忙起身快步上前查看情况。看着屋内突然涌入的众人,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极为恭敬地行了个万福,眼神中透着疑惑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