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落道:“已是古稀之年,你们就算倾家荡产又能换他多活几个岁月,值得吗?”
花不落没想到这中年人这样回道:“这位神医可能有所不知,在有些人眼中或许觉得散尽千金只为换来一位古稀老父几年的活命有所不值,可对于我们兄弟来说,他老人家能活一天都是上天对我兄弟二人的恩赐。”
另一个中年人道:“我兄弟二人自幼丧母,是父亲亲手把我们带大的,他吃饭吃我们剩下的,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穿十年,省下来的钱却让我们年年穿上新衣。
等我们做了生意又是他老人家时时劝我们要和善,要诚信,要坚守本心,正是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才有了今日的我们,我们成天忙里忙外,直到他老人家如今起不来了,我们才知道我们最怕失去的是什么,两位神医还觉得我们的决定不够慎重吗?”
花不落点点头道:“你们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那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思索了一下道:“得罪什么人?我们家一直秉承父亲教诲并未做出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要说得罪什么人吗?倒是有一个。”
他猛然间醒悟过来言道:“您是说?”
花不落微笑着点点头,这两位兄弟哪里还不清楚自己的老父亲哪是患了病症,这分明是遭了人算计,怪不得求得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查不出所以然来。
然而想到这里,这两位兄弟也犯了难,这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也不知身前这两位神医可有办法。
花不落看出了他二人的疑虑道:“你们二人回去要怎么对付那人?”
这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位最年长的一些回答道:“回神医,做出这样卑鄙龌龊之事的确可恨,有仇有怨尽可以明目张胆报来,伤及老小是为世人所不耻的。然家父常常教诲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他顿了一下又道:“神医有所不知,这作祟之人原与我家交好,后来我家做布匹生意发了家便也效仿了起来,奈何那几年我兄弟二人观各地走势布匹生意渐于饱和,利润太薄,便转投了茶叶生意。
谁知这家人刚入行也没和我们沟通存了大量布匹,结果资金全部压在了上面,一时间根本无法周转。他们认为是我家做的怪才让布匹生意陷入如此境地,因为我家是当地最大也是最早的布匹商,在我们府中痛骂一番后也不待我们解释,便转身离去。”
这当弟弟的却紧张的走上前道:“神医,那我老父……”
花不落笑道:“能治!”
这两兄弟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要朝花不落二人拜跪下去,花不落忙伸手拦住那位长兄言道:“神医放心救治,便是这五百两黄金,我兄弟二人这便去筹。”
花不落拦住他二人笑着道:“你们二人有孝心,有手足之情,有善念,这些比那百两千两黄金可贵重的多,我们山野中人从不以那些钱财为重,反而对情字为珍,今日不收你们一文,但愿你们将这孝与善继续下去吧。”
这兄弟二人还要说些什么花不落已伸手打断,他取出金针向着老者诸穴行去,并打通他体内阻隔,将淤毒通往一处又以短刃破之将毒排出体外,之后又命阿牛取来给花蕊儿熬药剩下的残液稀释后给这老者喂服下去。
这老者先是干咳了两声,之后果见双目缓缓醒转,这兄弟二人见状扑到老者怀中放声大哭。
这兄弟二人和老者离开时,于院门外他们两兄弟还是跪了下来,郑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才安然离去。
李大福看着花不落道:“这是什么毒?”
花不落笑着道:“不是咱们人间界的东西。”
李大福道:“怪不得瞧不出也诊不出。”
之后的时日里不止枫叶村,周边十里八村,甚至一些城中富甲一方的名流豪绅也都知道了枫叶村又出了一位神医,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而且为人心善。
歹恶之人黄金万两,大恶之人见死不救,而寻常百姓看赏,穷苦人家分文不取,一时间枫叶村神医传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