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着呼喊声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渐暗,浓稠的暮色给周遭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阴森的滤镜。苏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触发什么危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树枝被折断的脆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从两侧的树林里蹿出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将他们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吐着浓浓的烟圈,眼神中满是不善,上下打量着苏语和傅洋。
苏语下意识地往傅洋身后躲,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手心的汗把衣角都浸湿了。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傅洋则将苏语护得更紧,往前跨了一步,试图为她挡去所有危险,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面前的这群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住我们的路?”傅洋的声音沉稳有力,尽管面对如此险境,也没有丝毫的退缩与颤抖。
“哼,我们的目标是这个女的,识相的话赶紧滚。”男人恶狠狠地说着,同时挥了挥手中的木棍,木棍与空气碰撞,发出“呼呼”的声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附和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苏语的双腿微微颤抖,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她还是强忍着害怕,在傅洋身后小声说:“哥,我们怎么办?”傅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随后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傅洋余光瞥见右侧不远处有块一人多高的巨石,石后灌木丛生,是个绝佳的隐蔽之地。他迅速权衡利弊,压低声音对苏语说:“听我指挥,一会儿我喊跑,你就拼命往右边那块大石头后面跑,别回头!”苏语用力点头,指甲几乎嵌进了傅洋的掌心,她明白,此刻唯有绝对信任哥哥,才有一线生机。
傅洋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一脚踢向身旁的树干,“咔嚓”一声,枯枝断裂,惊得那群歹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傅洋扯着嗓子大喊:“跑!”苏语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脚下的碎石划破鞋底,刺痛脚掌,可恐惧让她忘却了所有疼痛。
傅洋则边跑边回头,用凌厉的目光威慑着身后的歹徒,同时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他们砸去,为苏语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然而,歹徒们人数众多,且穷凶极恶,很快便追了上来。其中一个身形敏捷的歹徒,瞅准时机,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从侧面狠狠撞向傅洋。傅洋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得偏离了方向,踉跄着摔倒在地。
还没等傅洋起身,几个歹徒便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傅洋奋力反抗,左挡右推,试图挣脱他们的围攻,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一个歹徒从背后悄悄靠近傅洋,手中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向傅洋的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傅洋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头晕眼乱,爬都爬不起来。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好似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撞,眼前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形,四周的树木、草丛都在疯狂地旋转。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他想挣扎着起身,双手用力地撑着地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刚抬起一点,便又无力地瘫倒下去,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