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2 / 2)

第0740章撞“阿赞”

我心想他的报价毕竟比方刚这边低四分之一,而且登康的法力也在阿赞巴登之上,虽然登康并没有修完整那种魂魄法门,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于是连连答应,让他到时候直飞香港。

得马上告诉方刚这件事,免得到时候他订好机票就麻烦了。打几次电话都接不通,估计又在哪家ktv或酒吧等信号不好的地方潇洒呢。只好发短信给他。刚按下发送键,陈大师就打电话过来,先问我在香港这几天是否开心,又提起阿赞nangya是否能来香港。我说这个要看缘分,而且客户情况复杂,也得看她是否掌握相应的法术,再告诉他别急,肯定有机会。

转眼五天过去,我在机场把登康接到,这家伙仍然穿着一身白色衣裤,我知道他是在模仿阿赞巴登,但脖子上还戴了一长串暗红色的圆珠,每颗都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不知道什么材质,看上去很有派头。在出租车上,我看着他这身行头,觉得虽然他人长得白白胖胖,但也比之前穿那种宝蓝色的马来短袍好多了。那种衣袍怎么看怎么像新郎,现在这一袭白衣还像个法师。正在我端详的时候,忽然发现登康的白色上衣肋襟处有个小标签,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标签上印了一行“cartelo”的细小英文字母。我天生对名词很敏感,尤其喜欢记下各类商标,心想这不是卡帝乐吗,我以为东南亚的阿赞师父所穿的那种宽松衣裤就算不是在店里购得,怎么也是找裁缝做的吧,可难道这家伙的衣服是在鳄鱼服饰店买的?登康看到我在盯着他衣服上的标签看,连忙用手挡住:“看什么?”

我笑着回答:“登康师父,没想到你还很喜欢赶潮流。”登康表情复杂,只看着我但没接话,估计是吃不准我话里的意思,不想露底。我忍住没笑出声来,又问他从哪弄了这串深红色的珠子。

登康说:“这是用那个埋在拉让河边深山地坛中降头师的骨头磨成的。”我吃了一惊,问怎么是暗红色,他说,那位降头师至少死了有几年,临死前应该是给自己下了血降。打开密封棺时,他的尸骨完全浸泡在血水中。三位巫师共同加持好几天,才算禁锢住他的灵体。头骨域耶被别人弄走,而我和另外一人得到人骨珠串。

听了他说的话我觉得浑身发冷,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时侧头看着,脸色很紧张。我连忙示意登康别再说,免得司机以为我们是杀人犯或者变态,再报警抓我们。

到了我下榻的那间酒店落脚,我给伟铭打去电话,让他约淑华今晚午夜时分施法,地点待定。正在和登康商量晚饭吃什么,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伟铭的回复,看屏幕却显示方刚的名字。接通后听到他嘿嘿笑着说:“我和阿赞巴登已经到了启德机场,是我们自己叫出租车去佛牌店找你,还是你有车来接?这样也能给我省点儿路费。”

我顿时愣住,没听明白方刚的话。他又问了一遍,我吞吞吐吐地问:“你、你和阿赞巴登来、来香港了?”

“你小子是不是昨晚睡得太久,把头给睡扁了?”方刚不太高兴。“到底有没有车来接?没有我们就自己叫车,真罗嗦!”我听他的话不像开玩笑,连忙问怎么回事。

方刚说:“当然是给你小子的客户驱邪啊,她不是经常能撞到鬼吗。还说过几天就回四川老家,很着急的样子?”我傻了眼,说不是已经给你发过短信,这件事以后再说吗,方刚说我怎么没收到什么鬼短信。

我说:“那天给你打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后来就发的短信。”双方越说越对不上号,但方刚和阿赞巴登既然已经来到香港,就只好让他俩打车到我们的酒店再说。挂断电话我立刻翻找短信的发件箱,居然没找到那条短信,再进草稿箱,看到有条短信的状态写着“发送失败”四个字。

当时我就晕了,原来那天的短信因为网络原因。根本就没发出去!登康问什么情况,我沮丧地告诉他,登康笑着说:“这事办得可不漂亮,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我斜眼看着他。心想不给我出主意,还有心思讥笑,真有你的。

在酒店一楼的大堂,我和登康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握着那串人骨珠,来回摩挲着,似乎在玩一件心爱的艺术品。我则忐忑不安,方刚来了怎么解释。这“撞阿赞”事件又怎么搞定?头都大了好几圈。

不多时方刚和阿赞巴登来了,方刚仍然是花衬衫和牛仔裤,可阿赞巴登居然没穿白衣,而是一身红色宽松衣裤,再加上他相貌英俊,显得很有气场。登康盯着阿赞巴登看,方刚则快步走到我面前:“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说那天的短信没发出去。

方刚问:“已经和我订好的生意。怎么还能去问别人?”我连忙解释,说最开始问的就是登康,他没时间来,才找的你。可后来他又有空了。我这边又紧急联系不上你,只好发短信,谁知道信号有问题没发出去。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小子赚那么多钱,怎么学得比老谢还抠门?那只老狐狸的优点怎么不学学?”方刚生气地指着我的鼻子。

“也不能全怪我吧。那天给你打好几个电话,可全都无法接通,谁知道你又去哪家地下马杀鸡店风流快活去了!”我辩解着。登康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我俩吵架。好像和他完全没关系。

方刚看着登康的表情,冷笑几声:“登康师父,抢同行的生意,可不太好吧?”

登康把手一摆:“方老板,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我只和田七单线联系,他说没问题,我哪知道又找了你?就算生意没成也不用动怒。就当几个朋友聚聚嘛,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餐,怎么样?”方刚气得鼓鼓的,刚要回击。阿赞巴登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解释给他,阿赞巴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回曼谷去吧。”方刚没想到阿赞巴登居然这么痛快,他当然不了解阿赞巴登和登康之间的交情。登康的那段回忆只对我说起过。但我心里过意不去,两人白白跑腿不说,这路费方刚肯定要算在我头上,来回也得好几千港币。

就在我为难时。登康转头问阿赞巴登:“你也学过那种古代高棉的魂魄术吧?”阿赞巴登点点头。登康说我有个好主意,我和巴登两人联手给客户作驱邪法事,这样成功率也更高。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怕他们不同意,因为没法分钱。客户能只能出那么多钱,但两位阿赞各分一半,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没什么赚头。

果然,方刚撇了撇嘴,低声说:“什么馊主意!”

登康笑着:“这不是馊主意,而是新鲜热乎的好主意。你想想,我和巴登都没修完整那种魂魄术,到时候没成功驱邪,只能收两三成的钱,现在我俩联手,要是成的话每人还能得一半,你算算这个账。”

方刚比猴都精,哪能算不出这个账头,他只是不想和人瓜分利润,当然也是抱着肯定成功的心态,压根就没考虑失败之后怎么办。但现在既然已经撞上,也不好就这么回去。在酒店客房里,两阿赞和两牌商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研究此事的可行性。

第0741章阴气最重的地方

阿赞巴登说:“可以试试,我们的法门相同,效果应该比单人施法要好很多。”登康也点了点头,问他是否修过那种魂魄术法本的所有部分。我和方刚知趣地走出房间,回到酒店一楼大堂坐下。

“你小子,有生意最先联系的都是那个讨厌家伙?”方刚点燃雪茄,斜眼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说呢,登康这人虽然有时很讨厌。但毕竟法力很高,而且要价也比较低,所以……”

方刚说:“高什么高,我看他血脂很高还差不多,脸长得那么胖!”我差点笑出声来。方刚抽着烟,发牢骚说就因为你这个短信没发出去,搞得现在要被别人分走一半的利润,真他妈不爽。我说人家阿赞巴登说的也有道理。两人施法成功机率大,其实还是有赚的。

“赚个屁,还是劝你以后少和这家伙接触,做生意赚钱的时候觉得不错。别忘了你之前在泰国中的藤降,怎么就敢保证不是他干的?”方刚虎着脸。我忽然想起这个事来,连忙问他跟踪方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方刚左右看看,酒店大堂经常有客人出出进进。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屏幕上是树林边的某竹楼,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朝竹楼的大门走去。只有背影,女人看上去很像方夫人,男人是中等身材,穿着竖条纹衬衫。从照片的天空光线来看,似乎已经是傍晚。

我问:“这是方夫人和谁?”方刚说不清楚,他的朋友那天下午跟踪方夫人到曼谷以南的沿海小镇沙木巴,看到她和那男人接触,不但进了那屋竹楼,而且在次日早晨才出来,有可能是她新结识的男友。

不得不佩服方夫人交男朋友的速度,当初方德荣死了没几个月就结识小白脸,刚被骗没多久,现在居然又有了新欢。

“别的情报有吗?”我问。方刚摇摇头,说暂时还没发现方夫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他会让朋友继续盯着。

我说辛苦方老板了,方刚看着我:“这次生意要是成了,赚的钱你得多分我两成!”我连忙问为什么,方刚说因为你的疏忽而让我少拿了钱。还问为什么,我委屈地说:“大哥,你应该去找网络运营商吧,跟我可没关系。”方刚拍了拍手,起身上楼去了,根本没理我。

傍晚,伟铭带着淑华来到酒店,她刚迈步走进客房,就盯着卫生间的方向看,好像很害怕。伟铭问又看到什么了,阿赞巴登说:“这房间里有一名女性阴灵。”

我给他俩翻译过去,淑华连忙问:“你、你也能看到吗?”我说这是从泰国来的阿赞师父,他不能看到,但可以感应到阴灵的存在,还能和它们沟通。

淑华点点头,但是不敢进去。伟铭说:“她从来不敢住旅馆和酒店,因为总是能遇到各种鬼魂,而且都是很凶的那种。”我说这也属正常,很多非正常死亡的案件都发生在酒店旅馆。方刚连连摆手让淑华快进屋,可她直摇头。说什么也不去。

方刚有些不耐烦:“你不进来,怎么让阿赞师父帮你做法事?”淑华流下眼泪,我朝他连使眼色,意思是你对女士总得温柔点儿。

阿赞巴登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嘴里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淑华忽然后退,闪身到房门旁边,脸色惨白,眼睛看着走廊的方向。伟铭抱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

“那、那个女人跑出去了……”淑华指着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说。我说刚才是法师利用巫咒驱走了那名女性阴灵,伟铭和淑华眼睛里全是佩服的神色,我估计淑华肯定很羡慕这些法师。能念诵咒语就把鬼驱走。

坐在客房的沙发中,我对登康和阿赞巴登简单介绍了淑华的情况,方刚感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阴灵?真厉害!”

我心想你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也不怕客房生气。淑华看来已经习惯了这些话,并没在意。登康对淑华说:“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没有你这么严重,只是在深夜和偏僻之处才可以。而你这个就太夸张了,走到哪里都能撞到。可惜,要是不解决的话,一般活不到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