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1 / 2)

我说:“做生意的规矩是不能白玩,其实现在我俩已经搭了不少功夫和力气,你最少也得给一成,十万泰铢,要不然我宁愿给你发回马来西亚,你自己继续禁锢着玩吧。”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

方刚教训道:“戏演过头了,怎么能挂断电话?要是这家伙不再回信怎么办?”

不到十秒钟,我手机又响起,是登康打来的,他上来就说:“一成就一成,到时候把钱给我汇过来,稍后我会发账号给你。九十万泰铢,折成美元之后再汇给我!对了,那尊布周十面派给我寄回来吧。”

“不行啊,那位阿赞师父必须两个一起才肯要。说不然他怕禁锢不住。”我连忙说。登康说那尊布周被他加持了两年之久,肯定不能卖。我说阿赞师父必须要这个东西打包才肯要货,你说怎么办。

没想到登康死活不肯,但又不想放弃那桩生意,我只好说再和那位阿赞商量商量。

挂断电话,这回我和方刚才哈哈大笑着击掌相庆。这桩生意我俩净赚六十万泰铢,合十二万人民币,五五分成的话,每人也有六万块钱进兜。得卖多少条佛牌,多少古曼,几个小鬼?离开曼谷,方刚让我给老谢打电话,告诉他明天一早速到曼谷,有事找他。

老谢焦急地问:“什么事这么急,非得要我来曼谷?是有大生意吗?”我说等你来了就知道。我又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让她有空来曼谷,可阿赞nangya似乎猜出了我们的心思,说明天要去泰北修法,以后有机会再说。

次日早晨,老谢很守时地来到曼谷和我俩碰面。离开曼谷之前,我们把车后斗的那尊布周十面派寄存在附近的一家快运公司,然后在酒店订了去普吉岛的机票。在曼谷机场候机时,我把这事给老谢说了一遍,他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光来,然后又连拍大腿,后悔没积极地去找那些黑衣阿赞,都是因为有个客户想找人解降头,那几天都在忙活,给耽误了。

我笑着说:“钱要一笔一笔地赚,不可能都让你揣进兜里,是吧?”

老谢说:“田老弟啊,你做佛牌生意不到三年。居然卖掉三个山精,我却只遇到一次,还没脱手,唉。你天生就是做牌商的料啊!”

方刚不高兴地撇着嘴:“我说老狐狸,有的事你得搞清楚,这尊灵体山精可是我卖出去的。”老谢说那也是田老弟联系的渠道,方刚说登康我也认识。老谢笑着说那登康怎么没给你打电话,方刚十分生气,要把老谢赶走,不带他去普吉岛游玩。

老谢嘿嘿笑着说机票都买了,再退票还得浪费钱。我连忙在中间劝解,方刚这才消了气。

从曼谷飞到普吉,我们订了离海边最近的酒店,推开窗户就是大海。因为不是节假日,所以价格还不算贵。三人在这里吃住玩一条龙。尤其傍晚普吉的晚霞,简直拥有海滩的一切优点。

晚上在海滩边的烧烤公园吃饭,大家都没少喝。老谢更是喝得舌头都硬了,搂着我的肩膀说起没完。说要是像我这么会赚钱、运气好,那他儿子的病可能早就去澳洲治好了。

方刚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老谢:“不要总是看田老板赚钱,人家会利用网络开发客户,你行吗?”老谢摇着头。说他眼神不好,看电脑屏幕就发花。方刚说那你没有赚这份钱的命了。

喝到高兴的时候,手机响了,看屏幕显示“承德-祖先生-路段出事”的字样。接通后。他问:“田老板,这个叫什么布周十面的东西看起来很凶恶,要是把它立在路边,还不把客户都吓跑了吗?”

我打着酒嗝:“那我也没办法……”

祖先生说:“我厂里的会计告诉我。说有一种用合成材料仿制的石雕制品,外表看起来和石雕、岩石甚至玉石很像,其实是假的,是刷了涂层,也很坚硬,只是摸起来没那么硬凉而已。对了,这尊布周的塑像多少钱?”

我心想,以前接那笔医院婴胎送到曼谷制成“排骨盅”的生意时,在那家餐厅就见过仿石雕的关公像,外表看起来确实很逼真,只有摸才能摸出来。就说:“一万五千块钱。”祖先生说能不能打个折,可是老冯介绍的。我说要不是老客户。最少要一万八到两万呢。

挂断电话,我告诉方刚,登康的那尊布周怎么处理,他死活不想卖啊。方刚说:“管他呢。反正一尊两米高的布周十面派,从鲁士路恩手里要货也就是五万泰铢。”

回到酒店,我睡到次日中午才起床,登康给我打电话,询问灵体山精的事进行得怎么样。我说那位黑衣阿赞还是坚持要和布周共同打包,不然就只能再找别家。没想到登康居然同意了,说那尊布周是某在深山修炼的鲁士师父所赠,不能丢弃。我心想看来这钱是赚不到。只好告诉他,我会继续去说服对方。

在普吉岛玩了好几天,这期间我收到祖先生发来的彩信,是他工厂与公路相连的那段弯路,有点儿像体育场的跑道,弧度确实很大,一侧是树林,另一侧是光秃秃的小山坡。弯道处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用红字刻着“河北承德xxx蛋白饮料有限公司”的字样,看起来挺大气的。

玩够之后,我们三人回到曼谷。方刚已经给鲁士路恩的徒弟打电话。询问是否有一人多高的布周十面派,并谈好了价格,四万五千泰铢,还发来了几张图片。几天后。祖先生给我发了两张图片的彩信,好像是个石雕加工厂,厂院中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刻,有横的有竖的,上面还刻有公司名或者学校名。

我正奇怪时,祖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托人问了北京有家工厂专门生产这类仿制的摆件,有很多种类,其中一种就是那种假山石,仿得特别像,还能在外面刻字。

他感叹道:“早知道有这种东西,我还在奇石馆买什么石头啊,花了我好几万,而那种仿的才五千!”我笑着说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祖先生说,可以把仿山石扣在那尊什么布周像的外面,不就成了吗。

既然他想出了解决方法,接下来就是谈交易,祖先生的小姨子喜欢网购,就由她在我的淘宝店铺将这尊布周十面派拍下。

我在建立链接的时候,资料介绍中把鲁士路恩徒弟发来的照片登上去,还写了具体尺寸,保证按图发货,有错包退。

等祖先生的小姨子付款到支付宝后,我立刻告诉方刚,让他去路通找鲁士路恩,并将布周十面派发货到承德。然后我又按照登康提供的账号,将两万三千美金汇给登康,又把他那尊宝贝布周十面派让货运公司由航空线路运到马来西亚去。

折腾这么一大通,灵体山精总算顺利脱手,虽然布周的便宜没占到,不过也很好了。

十几天之后,货发到了承德,祖先生早就把仿岩石摆设订做好,他先在刻有厂名的那块岩石旁边平了一小块地,抹上水泥,再把布周像的底座嵌进去,最后将仿山石扣在外面。为了看上去协调,新的山石表面刻了两句话,是什么“喝蛋白饮料,越喝越健康”之类的废话。

那天午夜,祖先生站在布周像之前,用经咒做了入门仪式。我问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说:“这个……倒是没有,应该有什么?”

第0570章鸡飞蛋打

我心想,这是布周十面派,又不是佛牌古曼,佛牌古曼只是和佩戴者或供奉者有感应,而布周是镇灵辟邪之用,就像一只猫,在它能管得着的范围内,有老鼠就会去捉,或者让老鼠不敢过来,所以没感觉也正常。

这个布周十面派也赚了五千块,我和方刚对半分,每人两千五。想起之前卖掉的灵体山精,居然能赚到六万块人民币,瞬间觉得别的生意都没心思做了,最好只卖山精。

祖先生给我打电话。问怎么样才能看出有没有效果。我说:“也没别的方法,就是来日方长,慢慢观察了。比如午夜时分进出你们工厂的车,无论是汽车还是摩托,要是没出事。那就是有效果。”

“只能用这个方法?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总不能让人特意在深更半夜开车在那条路上来回晃吧?”祖先生失笑。

我说:“所以就只有这个办法。对了,你每天是不是要开车上下班?”祖先生说我全家都在工厂里住,办公室后面有几间卧室,平时全家就在那里起居。我说那就只能慢慢等。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祖先生给我发来短信,说有个客户昨晚半夜才从北京赶到承德,来到他工厂时,祖先生连忙问是怎么来的,客户说是开车啊。祖先生又问经过那个弯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客户称一切正常,哪有什么奇怪的人,只是驶过弯道时,耳边能听到隐约的嗡嗡声,很像寺庙里好多和尚同时念经的声音,但听起来好像很远,又有点儿像幻觉。

祖先生问我怎么回事,我说:“那应该是布周十面派的塑像在起效,它能镇压一切邪灵。就算有人能听到些声音,总比开车出事强吧?”

“那倒是,唉,有效果就好啊,为了这个事都快把我给愁死了,谢谢田老板!”祖先生回答道。

在泰国呆了二十来天,因为要参加朋友的婚礼,我就飞回沈阳,顺便小住些日子。那天正在饭店接受新郎的回请,大家喝得很尽兴,我接到祖先生的短信:“田老板,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有个年轻女人,用双手抱着大皮球,哭着骂我没良心。这个梦反复做了好几次,为什么?”

我最怕听到这种事,客户因为某种原因,把佛牌或供奉物请回去后,只生效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出意外,多半都是从噩梦开始。我说:“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内容的梦?”

祖先生说:“我这人有个毛病。睡觉死,而且从来不做梦,除了生病以外。”我心想那肯定是有什么猫腻,年轻女人双手抱着大皮球,那似乎隐喻着孕妇吧。做佛牌生意两年多,很多客户都向我反应过他们那五花八门的梦境,内容相当离奇。可最后真相出来时,发现都和梦境里的那些细节对得上。比如那个住在引渭渠旁边的客户,总梦到有人长得很肥胖,还漂在半空中,后来发现其实是沉在水中的死漂,被水泡大,又沉在河里而已。

“在那个路段开始出事的时候,你得罪过孕妇吗?”我直接问。

祖先生疑惑地问:“没、没有啊,怎么问这个?”我说没什么,又问他的工厂和那段路,是否与孕妇发生过什么有关联的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祖先生否认。

可能是职业敏感性,他越是不承认。我却越开始怀疑他。我问祖先生,他梦中那个年轻女人除了抱着大皮球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容易分辨的特征,比如头发、衣着等等。祖先生说记不清了,我心想。那么清晰的梦怎么会记不清。

我说:“祖先生,这种事我遇到太多了,最后都有原因。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那我可不好帮你。现在你只是做噩梦,但能肯定地说明。路段频发车祸的事,多半和你有关。也许你不愿意说,也许是真不知道,但事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