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在第六张壁画上尤为清楚,少女被囚禁了,手脚也被锁上了沉重的铁链。
她安静的靠着墙壁,脑袋微微上扬,看着黑漆漆的囚室发呆。而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与少女一同囚禁的还有一些野兽。它们虽然没与她共处一室,但个个都显得异常的狂躁。有的疯狂的冲撞着牢笼,有的则低着头安静的躲在角落里。
它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难道作为动物的它们也像第五张壁画上的人那样害怕眼前这个能脚尖离地的少女?
第七张又有了新的内容,场景是朝堂。天子高座名堂,正伸手从一个寺人手中接过奏章。而众朝臣之间也正站着一个人。显然,这则奏章是属于他的。这张壁画虽然简单,但我还是在一些朝臣脸上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这种神态似乎只有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出现。
据我猜测,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我看到第八张壁画的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了。只见出现在第七张的那个朝臣又出现在监牢里,他手中似乎正拿着什么。应该不是王的旨意,因为少女正痛苦的捂着只见的脑袋,身后的长发也是凌乱的铺散开。
第九张,少女低头站在墙角,散乱的头发已经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庞,唯一能看见的只有那双冷漠的眼睛。而监狱中也多了许多尸体,那些野兽也尽数被杀死,并且还被杂乱的拼凑了起来,致命的创口处用针线缝制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后一幅,少女已经换上了厚厚的盔甲。她骑着战马,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挥舞。而跟着的则是一群人头骨身的怪物。它们或飞或跑,有的甚至在地下爬行。
见着这一幕,我猛然想起幻境中的画面来。
“看来都是真的。”
说话的是土匪头子,似乎他也在这一刻确认了什么。
是了!我之前就是他引我入境的,也就是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也被幻境困过。所以自然而言也见过幻境里面的东西。
“小子,你还在怪我?”土匪头子似乎看穿了我想法。
我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记恨的呢?”
不过土匪头子对于我的话似乎并不领情,反而闷声说道:“不过算来也是你小子活该,这都是你老子造的孽。”
听到这里,我知道土匪头子一定与我父亲有过节,而且他之前与老支书对话时也有提过,我父亲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直到现在都难以释怀。
“走了!”土匪头子不快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几个土匪走到了前面。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一眼我,有些尴尬的说:“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因为在南室的时候,我明显在土匪头子身上感觉到了杀气,如此说来我父亲与他当年结下的很有可能是难以调和的怨仇。等到真相明了,我和胖子十几年的友谊会不会就此终结呢?
然而,当胖子用手拍着我肩膀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应该对我们的友谊有信心,同时也应该对自己的父亲有信心。
墓道一共有六十米长,再往前是一个横在通道中间的殉葬坑。坑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许多尸骨,细看,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存在。显然这些倒霉的家伙要么是奴隶要么就是罪犯。
在商周时期,这种殉葬的方法运用得非常多。每当有身份尊贵的人死去,都会有成批的奴隶与罪犯被用来殉葬。殉葬的方式有很多种,而最常见的是棒杀、刀杀以及活埋。这些家伙很幸运,他们明显在死前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的挣扎。
殉葬坑处于最外面,而里面则是则是车马坑,显然在那个时代,奴隶的命连牲口都比不上。
我回头对着殉葬坑的尸骨鞠了一躬,因为他们的活着时的雄姿我有幸在环境中见识到。如果他们当时遇上的不是这么一股根本就没有办法战胜的军队,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