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桌子边缘下的左手,在杯子翻滚出去的同一时间,冷不丁一翻,从下方抓住了桌子。
没有钉死在地面上的审讯室桌子,在他的手下,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柴司只是一提,轻轻松松将整张桌子掀了起来——他早已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桌子一离地,他一脚揣上桌底,让桌子像个炮弹似的直直飞了出去。
被分了一瞬神的两个警察,在桌子飞来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还坐在椅子上。惊呼才一出口,二人已经连人带椅子,一起被踹上来的桌子给砸倒在地——水泥地上溅开一片木头、骨头相撞的破碎闷响。
只需短短几个呼吸,一切行动就已在脑海中演练成了本能。
柴司猫下腰,纵身一跃,整个人不偏不倚跳上翻倒过来的桌子,他的重量砸得桌下二人登时惨呼起来,隐约似乎还有臂骨折裂的声响——他身子微微一个趔趄,就像踩在跷跷板上一样,迅速又恢复了平衡。
黑摩尔市警察不是傻子,不会把枪带进审讯室,防的就是此刻这样的情况;所以柴司只是低头一扫,压根没有浪费时间去搜配枪。
他一步迈下桌子时,双手也握住了一根金属桌腿,猛一用力,将它掰折下来;螺丝钉滚落在地上,激起一串清脆。
柴司将每一秒都掐得精准极了,他几步跨过窄小房间时,审讯室大门中也刚好被打开了门。
如果不是没有感受的时间,柴司恐怕会生出无聊。
并不是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才无聊。
他只是一件事一件事地去做,一个接一个地击倒人罢了,既无紧张,也无恐惧——金属桌腿在半空中挥出一片灰影,重重击上来人的太阳穴,叫他像个泥人一样软软歪倒下去,甚至还来不及扣扳机。
柴司双手仍被手铐缚在一起,以至于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一种奇妙的舞。
金属桌腿盘旋着飞出门口,将后方赶上来的几名警察给惊得纷纷后退几步;他在这一丝细微空隙里,已经弯下腰,伸手一捞,将地上那人的手枪给捞进了手里。
“你——”
背后响起那年轻警察的怒吼声。他好像直到此时,才从桌板底下站起身来,才喊出口一个字,恰好对上了柴司掉转过去的枪口。
每一秒都掐得没有一丝迟疑,枪声震裂了室内空气;那年轻警察登时像被踹散了的乐高积木一样,身体倾洒一地。
既然要干一件事,自然就要做到极致,做到再也没有回头路。
柴司抬起枪,朝审讯室门口砰砰射出几颗子弹;不是为了击倒谁,只是为了压制门外增援警察,叫他们不敢一起冲上来。
趁此机会,柴司后退几步,一脚踢开桌子,踏上了弗莱的胸口。
弗莱刚才似乎是在举手要掀开桌子时,被柴司正正好好跳上来、隔着桌子压断了臂骨的;此时他正呻吟着,还没能爬起来——别看柴司已经一手掀翻了局势,但也不过才几十秒罢了。
“起来,”柴司垂下眼睛,双手握着枪,枪口一游,转到了弗莱头上。“该跟你的同事们打个招呼了。”
弗莱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柴司的意思。
他以最大音量,用尽力气朝门口吼道:“你们别进来!都别开枪!不要冲动!”
“不错,”柴司看了一眼门口,笑了。“再叫他们把门关上。”
“关门,关门!”弗莱叫道。
审讯室的隔音做得相当好;门一关上,柴司立刻头也不回,手枪轻轻一转,单向玻璃应声而碎——无数碎裂银光像瀑布一样倾泻直下,露出了玻璃后空无一人的房间。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倒是也足够玻璃后的人见势不妙、转头就走了。
柴司将枪交进右手,在弗莱身边蹲下来,低下头,如同一头闻嗅着猎物的食肉野兽,在他身上打量几遍,冲他裂开一个笑。
“解开手铐,”他以耳语一般的声气,说:“现在,可以向你借手机一用了吧”
这几章越写越短了,以前一章的量分成两天份了……我这两个星期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adhd症状真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啊……
虽然柴司的反响总是挺平淡,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写他的,尤其是他的打斗戏写起来够爽(看文字的话,可能不容易像看画面一样直观激动,反正我脑子里画面挺爽)。
话说,真的没必要苛责女作者写讨人喜欢的男角色。直女就是人类社会的屎壳郎,吃得已经够差了,给直女一条活路吧。没有几个人会因为纸片人带来的精神满足,就对惨淡现实产生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