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雄被两个老太太拉到身边,左右打量着,就像是收快递的时候先检查一遍包裹是否完整一样。
而没了干扰之后,小蓝姑姑手里的木棍就没停下过,哪怕和李五峰聊东说西,都没再打断她的动作。
几个人在院中又说了许久,话语中李五峰把这女人刚在训斥小雄又关心小蓝的矛盾形象合二为一了。
这女人确实是不易啊。
其实在小蓝小时候,她对小蓝也是很好的,她哥哥当初把小蓝卖掉的时候都瞒着不敢让她知道。
还是后来她三番五次去哥哥家都没见到小蓝,才知道几个月前小蓝就被卖给了别人。
然后来不及伤心难过,自己家又遭了横祸,家里的男人看着她又大起来的肚子,和家里见底的米缸,铤而走险上后山采药。
结果再见的时候,只剩下被啃剩下的半条腿,脚上的鞋子破着口,仿佛一个又老又丑的人,有着一张满是黄牙,两边都是皱纹的嘴,正向她说着话。
‘你是一个寡妇啦!你男人死啦!’
沉重的打击一下子击溃了她,浑浑噩噩的宛若癫狂。
在床上躺了三天,哥哥嫂子一直帮忙张罗着家里的丧事。
原本灰心丧气的她在孩子们的一声声妈妈中不得不重燃起生存的决心。
是啊,尉迟村里有钱人不少,可真真正正和自己算是亲戚的,只有自己的哥哥,其他人没出五服,也只剩一个姓是亲的了。
自己要是撑不住了,自己的几个孩子就只能托付给哥哥,可是哥哥家甚至过的连自己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