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陈府已经拼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于是,他就这样带着一身的劫雷再次回到了那处从小生活的院子,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躺了数十年的躺椅上,什么都不想做。
他原以为他会跟祖父祖母一样,静静地在这座小院里走完最后一程,但是没有。
霍庸寻了过来,那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天意让他重新清醒了过来,他也就再次走上了前往路州城的道路,赶路匆忙,想着到了路州城之后再好好处理被他压制的那些劫雷,只是,事与愿违。
那些劫雷不知是怎么回事,反抗的越来越激烈,对周围压制住它们的神魂之力几乎是本能地排斥,在他抵达路州城的那日终于到达了顶峰。
压制它们的神魂之力也几乎到达了极限。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一关,所以不想再给易为春他们添任何烦忧,只想安安静静再陪他们几日,剩下的他自己来处理就好。
于是,被压制的劫雷在经过数十日的挣扎之后终于冲破牢笼,迎来了它们的反扑。
势如破竹的攻势让从远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拉入了无尽的深渊。
不过,在从远陷入更黑暗的深渊之前,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一声轻叹,像是一柄利刃直接穿透他耳边的嘈杂,划开了他周身无尽的混沌。
与此同时,与从远神识连接在一起的太虚戒内,也在瞬间被一股诡异的灰色雾气彻底笼罩,模糊了一切。
“啧,真是想不到区区三道劫雷几乎就要了你一条性命。真是,枉你得了他这么多的力量,最后还不是要我出手。”
就在这道声音在从远耳边落下的同时,外界从远周身的劫雷也像是受到什么禁锢一般,在剧烈的挣扎中,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被重新拉向从远的体内。
而意识趋近模糊的从远也在下一秒睁开了双眼,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远,谎话说的久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是吧?”
听着耳边这道熟悉的声音,身处一片黑暗和雾气交叠的从远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视线看向对面那个终于在灰雾中露出原貌的身影,面上是一面沉静。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玩味地在嘴里过了一遍这句话,来人指尖微动,在黑暗中闪烁的记忆片段顿时出现在他的指尖,那些早已被从远遗忘在角落里的画面再次在他面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