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人瞪他,好好的干嘛要让她换衣裳穿!
很快肆主就过来招呼她,问她喜欢什么款式。
肆主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天仙似的姑娘,对她格外热情。
那些绮罗衣衫看得人眼花缭乱,他让肆主给她挑了几套合她身段的男装。
最后,她穿着一套鹅黄色的圆领衫子掀开试衣帘子出来,他看着才算满意。
尤妙人还挺乐意穿男装,就在铺子里将头发挽成跟他一样的高马尾,她今日没擦脂粉,身着男装的她,白净中带着娇俏,瞧着十分俊秀。
“走吧。”他过来拉她的手。
“王爷莫不是有奇怪的癖好?”让她穿男装他还跟她这么亲密。
“本王有没有那种癖好,你最清楚。”他一拽,将她整个人带出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秦淮河畔的灯火点亮,街边卖小吃、小玩意的摊贩越来越多,人流量也越来越大。
“想不想去花船上玩儿?”他侧过脸看她。
尤妙人抿唇,眼角眉梢都挂着诧异。
她只跟高长君一起穿着男装在街市上尽兴玩过,嬴陆离带她出来玩儿放在之前她想都没想过。
不等她回答,他就将她带上了一艘十人高的大船。
原本秦淮河这种大船上都有歌舞伎乐,先帝丧期未过,要等先帝驾崩一个月,秦淮河才能恢复往昔夜夜笙歌的景象。
今日他们坐在花船上,只能欣赏河上夜景,顺便用晚膳。
花船上都是江淮菜式,甜口的她吃着别有一番风味。
除了她和嬴陆离这桌,这艘大船上还有其他人在宴饮作乐。
这些个纨绔子弟,离了岸谁还管什么国丧,一人怀里抱了个乐妓,美酒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
船上的小二心照不宣,给他们这桌也上了一壶酒。
嬴陆离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尤妙人吃着这桌的菜,耳朵却被隔壁纨绔子弟那桌吸引。
他们言语交谈的尽是些风流韵事,谈论完哪家的二叔与嫂子通奸,又谈论到花船妓坊的姑娘哪个身段好,哪个长得漂亮,还有哪个技艺高超。
有说如月姑娘琴技一绝,有说芳华姑娘舞姿一绝,还有说秦兰姑娘萧声一绝。
说到这里,有人不服,“秦兰姑娘哪有豆蔻姑娘吹箫吹得好。”
这人眼珠贼溜左右乱转,众人心领神会,全都哄笑起来。
“王兄这般夸赞,改天让豆蔻姑娘也过来给我吹吹?”
尤妙人听得专注,还以为他们真的在比较那些姑娘们的技艺,听到这里,她小脸刷的一下通红。
对面嬴陆离神色古怪,盯着她看,明显是也听懂了他们的污言秽语。
他那眼神,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看的她发怵。
她忙低下头,慌乱中将酒水当作茶水倒进杯中,一口喝光。
那酒是果子酒,入口清甜,一点都不辣喉。
“你紧张什么?”他嗤笑。
她要是听完没反应也就罢了,这么大反应恰好说明她全都听得懂。
他没教过她哪些,她懂的倒不少。
“我哪有紧张,只许你一个人喝酒,我就不能喝?”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酒就像在喝甜水,只有一点点酒味,尤妙人就当自己在喝葡萄汁。
他没阻拦她,由着她喝完一杯又一杯。
四杯酒下肚,她就开始头晕眼花了。
她还没倒在桌上,先有一人倒在她的脚边。
是隔壁桌喝醉了的纨绔子弟,那人刚好仰躺着落地,看到了她的脸。
“美人儿~”
甭管她是男是女,看清了她的容貌都难逃心猿意马,况且这人还喝醉了,嘴里喊着,马上就要爬起来抱她。
嬴陆离一脚将人踢开,将她捞进怀里横抱起。
这酒后劲好大,她酒劲上头,晕眩中已经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何事。
嬴陆离不理会众人,抱着她走出船舷。
这艘船行到了河中央,无法靠岸,他抛出一锭金买下一条小船,将她带到小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