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是如何将尸体顺利带入市内的,这自然多亏了古婆婆和琳儿的隐蛊,只不过这其中的种种细节,实在是冗述无意。
回到市区以后,何文钦就联络了几个当地朋友,他将这些人分成了两队,一队去调查阿仔一家的情况,另一队跟他一起将老阮的尸体送回博罗山。
何文钦这一走又是将近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趁着没事去了一趟越南的玉市,淘了一块碎花玉回来,打算好好养一养,如果养得好,就留给自己宗门做基业,如果养不好,转手一卖也能赚不少钱。
老阮的死让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变得非常沉闷,也只有我还有心思整天到处逛游。
反正人已经死了,再去难过还有什么用。
期间白老狗曾着急大家开会,目的是讨论不周山的人到缅甸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何家运是怎么死的,不周山和我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朱昆原本因为强行破关损了道行,为什么这次出手,竟比他过去还要厉害几分
总之白老狗的问题非常多,我上面罗列出来的,也只是我现在还能记住的几个。
对于这些问题,我完全没有讨论的兴致,就告诉白老狗,这些东西你就算说破嘴,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弄清楚不周山下一步要干什么,以及他们为了追求长生,到底制订了什么样的计划,还有就是摸清不周山的消息源和江湖人脉。
只要搞清楚了这些,白老狗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全都能迎刃而解。
听我这么一说,白老狗愣了很久,最后甩给我一句:“你这孩子,真是,邪得很。”
我哪邪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后来白老狗再叫我开会,我就懒得理他了,整天就是一个人四处逛游。
这种对于我来说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何文钦回来,也就在他回来的当天,阿仔一家的尸体被找到了。
那天下午,何文钦招来的帮手在西贡河下游发现了两个很大的麻袋,由于麻袋中散发出了非常强烈的腐臭,他们觉得不对劲,就将麻袋打捞上来查看。袋子里装的全是零零散散的碎尸块,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
将尸块拼合起来,能拼成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之所以说残缺,是因为每具尸体都没有头颅。
如果不是有人在麻袋里找到了一枚玉蝠挂坠,险些无法判断出这三具尸体究竟属于谁。这枚玉蝠挂坠,是老阮送给阿仔的护身符。
验尸的时候我也在场,当看到何文钦的朋友们将那副幼小的残尸拼凑起来,我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明明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不周山的人脑子里有使吗,连个不经事的孩子都杀
这他x妈还有人性吗
起初只是气愤,后来又开始内疚,如果我的本事能再大一点,如果我的修为再精进一点,就不会让石中仙逃之夭夭,我就可以拿他的血,来祭奠这个孩子,再不济至少也能从石中仙嘴里知道这孩子的头在哪。
人死不能全尸,这孩子怕是要变成厉鬼的
白老狗也是一脸的愤懑,但更多的是郁闷,他眼里全是火,却没发出来,就是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问我要烟抽。
我指着河滩上的尸体,大声指责白老狗:“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不周山干的好事这个门派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手都伸到国境线外头来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对它不闻不问,放任它越坐越大这些尸体,就是你们这些占着茅坑不拉使的人,做下的孽”
话很重,我只是想找一个宣泄口,我希望白老狗能暴跳而起,和我大吵一架。
可是他没有,他还是闷闷地抽着烟,闷闷地说了句:“你拿什么证明,这些人就是不周山杀的”
“你们可以查呀”
“查怎么查咱们这个行当里的人有多大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仉若非,我问你,如果让你不留证据地杀死一个人,你觉得很难吗”
这话确实把我稳住了,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想要无声无息地杀死一个人,确实不难,很多时候,甚至只要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就算相隔万里,也能取人性命,前提是对方没有修为。
白老狗吐了很长很长的一口浓烟:“组织上现在已经没有更多人手去对付不周山了,如果想动用组织外的力量,你就要有证据,有不周山犯法的证据,可想找到这样的证据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