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慈也不知道,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隔那么远都能一眼看见。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回来的原因。
她面无表情的想,你们两个干什么她不想知道,别舞到自己面前好吗。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对不会转过头去看那个手机。
心脏后知后觉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沈策砚,想干什么,嗯?”
沈策砚的手还未松开,纪念慈用力一挣脱,倒是挣脱开了。
沈策砚起身,拿过一旁的手机,径直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策砚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些艰难的开口:“没想干什么,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开门离开了。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偌大的卧室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纪念慈一个人。
她自嘲的笑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出来。
一个电话就把他叫了出去。
她扯着被子把自己包裹住,无声的哭泣着。
这些天以来受到的种种委屈都在顷刻之间爆发,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狼狈。
或许这都是自己应得的吧,纪念慈这样想。
毕竟上辈子的自己又蠢又坏,识人不清,把自己作死了。
哪里有让她重生回来之后人生还一帆风顺这种好事呢?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她甚至舍不得去对沈策砚做些什么,而是选择一个人离开。
是的,她对沈策砚有愧。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真正撕破脸的原因。
因为上辈子的自己比如今的他好不了多少。
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心里也装着别人。
这根一直扎在她心中的刺让她一直没办法以平等的姿态去面对沈策砚。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沈策砚真的不爱她了,那自己就和他离婚,净身出户,然后远走高飞。
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毕竟她已经比别人拥有多一次的人生了,做人总归不能太贪心。
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她想,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她考虑了所有,却唯独忽略了自己的情感。
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沈策砚的感情,早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多的多了。
那些恩爱非常,如胶似漆的一幕幕,早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任凭她如何想要忘记都忘不掉。
越痛苦越清晰。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想抽身就陷得越深。
抽丝剥茧般的痛苦。
……
沈策砚回到书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拼命地克制住想把手机摔到地面上的冲动。
他深呼吸了好一会,走到阳台上没忍住在一旁的架子里摸了盒烟,抽出一支来点燃。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纪念慈也没再往他衣服口袋里放糖。
窗外城市灯火辉煌,他的手靠在栏杆边,猩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明明灭灭。吐出的烟雾在它面前环绕,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霓虹灯光闪烁,映在他眼底,却无法驱散他周身的阴霾。
一支烟未完,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