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因为是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早来赶飞机,现在来了还他妈要马上工作。
命真苦。
休息了一会儿,温巷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衣帽架那儿,把上面挂着的白大褂拿了下来,胡手往自己身上穿,然后又走到工作台边坐下。
他揉了揉额头,拿过第一份资料开始看。
五十年……
不小的工程量。
温巷看医学书看多了,大多时候都能做到一目十行且铭记于心。
可他不仅要看要记住,更重要的是分析数据。
过去五十年里的医学史,细研究起来,可以要一般人半条命。
但对温巷来说,除了花的时间要多一些,其他都还好。
他进了实验室就没再出去,一直坐在工作台边,细细看着每一份资料。
天很快黑了,可十六层的工作却忙碌不停,好像无人休息。
胡越敲了敲温巷的门——咚咚——
温巷头仰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举在自己眼前,翻了一页:“进。”
听到声音,胡越推开门往里走,手上还端着一份晚饭:“吃点东西再看。”
温巷一听到吃的,立马啪地放下资料,身子往上一正:“谢了啊。”
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转到桌边去往下又坐:“闻起来不错。”
胡越一脸小骄傲:“我做的。”
“你还有这手艺?”温巷一脸不相信地拿起筷子。
“你看不起谁呢。”
胡越已经吃过了,给温巷送完吃的,就顺便多扫了两眼他看资料的进度。
但他才转个头,脸上倏地愣住。
下午还高得恐怖的资料,这就他妈快去了三分之一?
被温巷看过的所有资料被随便扔在旁边,一点都不规整。
胡越惊呆了,指着那些杂乱无章的资料:“这些你都看完了?”
“对啊。”温巷专心吃饭。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胡越还是震惊,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份被扔在一边的资料,“里面的东西呢?”
他一边问一边又看向温巷,脸上还是惊愕。
温巷干饭干得起劲,注意到他的目光就一个抬头。
他抬手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头,语气骄而自得:“在这儿。”
看他那得意样的胡越:“……”
医学天才,果真不是盖的。
罢了,温巷对待医学向来比谁都认真,胡越自是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
吃完饭,温巷依旧没出实验室,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一直在看资料。
胡越让他注意身体,别看太晚,可以等明天再看。
反正时间还多。
温巷应都没应他,只摆摆手让他不要啰嗦。
深夜漫长。
温巷看这些资料看了一晚上,而且精神倍足,一直第二日八点都毫无睡意。
他太过专注,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时间。
胡越来找他的时候看见他已经坐着看资料了,还以为他起得很早。
但等进了实验室,胡越看他眼下发黑的眼圈:“……”
资料已经差不多快看完了。
但越往下东西就越复杂,加上温巷脑子装的东西成倍增加,所以温巷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胡越无奈。
温巷这个人吧,比起说他是一个医学天才,胡越觉得他更是一个医学热爱狂。
不工作的时候还好,一工作起来,废寝忘食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状态。
“医长!”
安静间,忽地有声音响起在实验室外面。
在繁忙的十六层,这个声音很是突兀。
温巷还在盯着资料看,听到声音只抽了个余光出去,旋即又转到资料上,压根没给明显反应。
“你去看看。”他喊胡越。
胡越点了点头,然后往门边走:“怎么了?”
刚刚的人恰好到了实验室外边儿,忙道:“楼下来了两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胡越皱眉。
“就是一男一女,神志看上去已经不正常了,脖子上挂着两块怀表,说是来还东西的。”
但他们已经明显神志不清,不是个正常人。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钻到了温巷的耳朵里,他瞬间看过来:“怀表?”
胡越话没说完,突然就听见了温巷问这话。
刚刚的人一愣:“是怀表,监控里看到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话音刚落,温巷立马站起身,什么都没有多说,快马加鞭又走路带风地往外面去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胡越莫名不惑的同时马上紧跟了上去。
温巷从十六层进入电梯,门还没关上,胡越又立马赶了进来:“发生了什么?那怀表?”
是怀表两个字才让温巷这副反应的。
他没有多说,沉声反道:“打电话问监控室他们在几层。”
“好。”
胡越立马打了电话出去。
监控室盯得紧,一接到电话就马上告诉了胡越那两个人的位置。
一楼。
温巷一言不发,一路乘电梯到了一楼。
全程,胡越不再多问。
出了电梯,温巷眯起眼睛快速扫量,然后发现了一楼大厅里被人拦着的两个人。
或者说,是两个傻子乞丐。
衣衫褴褛,头发毛躁,脸上全是灰,全身上下看起来唯一值钱的,是两个人脖子上那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怀表。
温巷第一眼瞥向那两块怀表。
怀表的样子映入他的视野,像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冲击一般,他的眼神猛然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