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杰伸手摘了几朵放到了自己的茶盏中,透过淡淡的热气看着白色的花朵在茶盏中浮沉。
“皇祖母,您还记得我母妃吗?那个来自水乡,像茉莉花一般的女子。她本应该恣意的生长在江南水乡,寻一个爱她的夫婿,夫妻和美的过完一生。”
“你在怨你父皇?”
“我难得不该怨吗?他既然同皇后千蝶情深,就不该去招惹别的女子!”
“所以你就故意同元琮置气,只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
“是也不是,孙儿只是不喜欢他那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元杰说完掩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流了下来。
“回去休息吧。既然你父皇让你过来侍疾,你就好好陪陪祖母吧。”
“好。”
元杰感觉自己今天格外的疲惫,他只当自己是累了,没有多想就去休息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元琮就抱着那口熟悉的箱子出现在慈宁宫门口。
这次元杰不待元琮说话,自己就熟悉的接过元琮怀里的盒子,点起点,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一连五天,元琮都按时出现在慈宁宫,这一天元琮却迟迟没到。
元杰不停的打着哈欠,泪水鼻涕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过了往常他吸食福寿膏的时间,元琮还没有出现,元杰一下子慌了起来。
他的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脸色变青、四肢发抖、浑身冒冷汗。
见桌掀桌,见凳砸凳,看什么都不顺眼,坐卧不宁,烦躁易怒,像一头困兽,疯狂地想要撕咬一切。
大夏天太阳烤着,却感觉在冰窖里,盖上几床大棉被还是冻到发抖。一两分钟后又开始发烫,满身大汗,热到自燃。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变成了疯狂的蚂蚁军团。
他痛苦的喊道:“皇祖母救我,我身上有蚂蚁,它们在啃噬我的内脏,我的骨头!”
在元杰发疯的时候张太后就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法靠近他。
此时的元杰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大声嘶吼着;又如同一只困兽,到处冲撞着。
尖利的指甲不停的挠着,身上脸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为了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张太后命人把他给捆在了柱子上。
他被严严的捆住,为了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嘴巴也被堵的严严的。
此时的元杰全然没有了皇子应有的尊严,他如同蛆虫一般蠕动着,黄色的液体从下体流了下来,散发出浓郁的恶臭。
他双目赤红,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呜咽声,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
就在张太后不知所措时,盛隆帝带着元琮和忠顺亲王出现了。
元琮手里拿着烟枪,烟枪发出淡淡青烟,元杰直勾勾的盯着烟枪,露出急切的渴望。
元琮环视四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把烟枪放到了元杰的嘴里,许久元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什么感觉?”元琮问道。
元杰听后忍不住打个哆嗦:“疼,我就这么说吧,试想你此时身上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伤口覆盖皮肤,你每做一个小动作伤口都会撕裂,每做一个小动作伤口都会被外在的衣物摩擦。”
“痒,从骨子里的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如同无数根羽毛,在身上游走。”
“如果我刚刚说你杀了父皇我就给你福寿膏,你会怎么做?”元琮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
“说实话!”元琮晃着手中的烟枪。
“我会听你的话,直接杀了父皇!”元杰双目赤红的说道。
元琮听后抬头看向盛隆帝和张太后:“如果朝中大臣沾染了这东西,他们还能为国尽忠吗?”
“如果守边的将士沾染了这东西,他们还能握住大刀吗?”
“如果平民百姓沾染这东西,他们还能继续劳作吗?”
“若是这东西在我大盛流行开来,那我大盛能要几年不亡国?”
盛隆帝脸色苍白的看着如同一滩烂泥的元杰,他的心如同针扎一般。
“可有法子戒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