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薄荷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在此时尤其明显，她声音瞬间卡住。男人低头，凑近了，唇间落下第一句歌词，看她：“我无法帮你预言，委屈求全有没有用。”
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阮馥隐约听见了一些唏嘘的声音，还有四处传来的目光，她顿了顿，在众人目光下，也张开嘴。
“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的那么苦痛。”
她唱了，但声音很小。
江观澜鼻梁挺拔，离得近，他薄唇微张，往前挪一点。看着她没有半点口红的柔软嘴唇，心中狠狠地跳了一下。
“听不见，阮馥。”有人喊她。
又唱两句，她声音还是很小。
江观澜扯了她手臂一下，阮馥被动往前，离话筒更近。气息吐出，烟草和薄荷的气味更浓，和她在一个小范围的空间里，同呼吸缠绕在一起。
阮馥哑然。
终于中间遇到配乐，不用开口。
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她偏开头，几分慌乱，没看他。
耳边散下来的头发挡住脸。
江观澜眯着眼，看她背过头的后脑勺。
江观澜想起刚进门时，她对自己的态度，冷淡的，泰然的，像是已经从他们的感情里走了出来。
想起封云裴的那一声“学妹”，他从来不知道，阮馥跟他的死敌以前竟有过接触，还认识。
又想起姜靖康说“单方面喜欢”，那架势，像是阮馥随时有可能接受的下一段感情。
突然，那些嫉妒的，懊恼的，酸涩的火气就瞬间压不住了，下一秒，他松开原本握住话筒柄身的手掌，接着捧住她的脸蛋，抬起来，低头，就着姿势堵住她的嘴唇。
阮馥愣神。
下一秒就是挣脱，男人另一只手卡住她的腰。
温热。
那一时刻，香味浓郁。
阮馥使劲推着他胸膛。
光线很暗。
周围有倒吸声。
江观澜从来没有一次，这么丧失理智过，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都有些失去控制了。
“我去，江观澜，你疯了吗？”林易大叫起来。他被林敏淑拧的手臂都青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江观澜终于离开了，他低头，抵住阮馥的额头，漆黑的眼眸看着神志也不是很清楚的阮馥。
阮馥神志渐渐回来，见他眼底笑意爬上来，依旧轻佻，不正经。
林敏淑喊：“观澜哥。”
所有人脸上都写着，不可置信。
阮馥猛地伸手，一把推开他，对众人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阮馥在众人的目光下抓起手机转身，推开门，脚有些虚浮，但她还算理智。进了敞亮的洗手间后，阮馥弯腰捧了一把水，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让她完全清醒，她撑着洗手台。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
阮馥满脸红晕。
阮馥拧眉。
又拍了拍脸。
后转过身靠在洗手台上，发呆，洗手间很大，很光亮，跟包厢里暧昧的昏暗不同。阮馥暂时不太想出去，她拿起手机，看一眼，张淼淼私信了她。紧接着，群里众人都@她，说有事先走了。
阮馥回复好，微微抬眸。
却发现一点蓝色，抬眼，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人。
秦若琳微微笑，带了点趾高气扬：“加个微信？”
阮馥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仪容镜。
一脸的红晕，妩媚已经褪去了，她冷却下来。
“手机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