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忍受不了自己满脸疙瘩的皇后，到底是将沈念卿招入殿内。
她虽说已人到中年可哪个女子不在乎这张脸？
皇后如今都不敢看镜子了，头一次脸上长出这么多恶心东西时，她看着就感觉自己的脸和那林间野地里的癞蛤蟆一样，让人只看一眼浑身鸡皮疙瘩都能冒出来。
她堂堂中宫皇后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
如今那贱人已经出宫，她又何必让自己再受罪？
看着恭敬跪在地下的沈念卿，皇后便有些忧虑的扶手摸上自己的侧脸。
她感受到了整张脸的凹凸不平，到底是不甘的将手收了回来，满心忧虑的询问。
“本宫如今这样已受六宫耻辱，再这么下去，前朝恐怕会多有声音，让皇上废后。”
“丫头，本宫什么时候才能洗净这身上污垢？”
沈念卿抬眸看了一眼皇后那满是嫌弃的样子，心中盘算了片刻这才有了主意，不免是稍有雀跃和忐忑的。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把皇后当小白鼠的嫌疑。
可对方有钱年纪也差不多，如此好的试验品在眼前，她若不用简直是暴残天物。
沈念卿利索回过神后，便抬起头却未同对方眼神对视。
“若让奴婢看，您容颜恢复那日，依然得是个大日子，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着，如此才不会对娘娘有多怀疑。”
“不如就上元节宫宴那日？娘娘隆重出席，嫔妃们见娘娘肤若凝脂又年轻几分，肯定会更加敬佩。”
皇后平日虽是稳重的性子，可如今听对方如此夸奖。
虽是面露不自然，可眼中还是带有笑意，片刻后又微微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本宫都这把岁数了，哪有羞颜一说，恐怕将这一脸的疙瘩洗净，脸上还是会多有粗糙。”
“同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比不了的。”
看着对方低沉落寞的样子，沈念卿这才抛砖引玉，她之前其实也没有想过，让皇后替她试药。
只是天时地利人和，许多事情是水到渠成的，而并不是她想从中掺和。
沈念卿直起身子将袖子里的药瓶拿了出来，又恭敬的双手捧着头顶，声音这才闷声从两袖间传出。
“娘娘，奴婢有一润肤膏，此物可助人青春永驻，将这膏体厚厚一层涂在人的脸上，如此重复两三日，便可褪去之前旧皮。”
“一两个流程下来，绝对这肌肤嫩如婴儿，让人大吃一惊，眼前一亮。”
在听闻是润肤膏，皇后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又听闻此物要蜕皮，这眼中还是有些惧意的。
她平日倒也没什么怕的，可最怕的就是那没有骨头的物件。
尤其是那大蛇这人怎能和蛇一样要蜕皮？
一提到这两个字，她都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连忙摇了摇头神情也展露嫌弃。
“不成不成，若是此事被传出，本宫肯定会钦天监的人揣摩是什么邪祟妖物转世，况且人哪里有蜕皮的，赶紧放回去，以后莫要再说了！”
见皇后将脸弄得坑坑洼洼都不怕，眼下只不过是蜕皮就如此惶恐，让沈念卿一时有些傻眼。
犹豫间也只好将捧于手中的药瓶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