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白之敬在给凌彩萍诊脉，基本上所有的情况他都听顾芷晴说了。
现在不过例行公事，自己再过一次而已。
顾芷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其实凌彩萍的情况还没有到不可救药地步，要是接受治疗的话是可以救的。
“晴儿，你去办理住院。晚点让博明过来。”
“好！”
顾芷晴起身就行动，一刻都不敢耽搁。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都放下彼此端出来的状态。
“大师，你有话就直接说，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凌彩萍觉得白之敬是故意支开顾芷晴，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是对我和小晴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对我自己。”
白之敬轻哼了一声，“你的病，晴儿就可以治。只是她担心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只好让我来。”
“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
“这是好事，作为医生就该这样。能治，不过时间长。这期间一旦你自己先放弃了，那么谁都无法帮你。”
白之敬把丑话放在前头，“所以你得考虑清楚，这也是个双方配合的过程。”
“我……”
凌彩萍不敢接话，万一她等不到那天的话……
“如果你决定了，那么明天开始治疗，而且这个过程会很辛苦。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
凌彩萍当然想要，只要身体好起来，她才能和女儿一起走下去。过去亏欠了她的多年，现在到了该弥补的时候。
“我接受。”
“好，这样就不枉费丫头的一番苦心。”
凌彩萍点头，她要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女儿。
“我还有句话要说，适当地收敛下自己情绪，这是保护丫头最好的办法。”
白之敬的话让凌彩萍错愕，但是过了一会，她想明白了。
“是晴儿的外婆说的？”
“我有眼睛可以看，身为晴儿的师父，自然会多看些。”
凌彩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聪明人一般都是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的，懂了就行。
“这些年谢谢你们对晴儿的照顾。”
“应该的！因为她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白之敬是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顾芷晴，那会她还小，就是因为那双圆圆得明亮的清澈双眸，让他看到新的希望。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双小手拉着他回到村里。
命运齿轮从那个时候开始了，他振作起来重新开始，小晴儿会在一旁帮忙，从小耳濡目染，她能记住很多的药材。
真正开始学医是阿衡去世后，哪怕很难，她都逼着自己静下心来认真地学习，别人要几年的时间，她几乎用一年多点的时间就拿下。
白之敬记得当时自己开心喝了一瓶酒，顾芷晴是有天赋的，他也可以从过去的挫折中走出来，很是欣慰和得意。
“我希望你可以放下过去的恩怨。”
凌彩萍抿紧了嘴巴，她没办法原谅当初那些害她们母女分开的人，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暂时做不到。”
“晴儿的外婆没有对不起你。”
凌彩萍眉头紧皱，“当初他们是怎么把孩子带走的，我不能问吗？”
“如果这是大师帮我治疗的条件，那么我拒绝。”
“据我所知，孩子当初是要卖掉的，是姜玲把孩子抱了回来。”
凌彩萍听不得这些，每个字都是心如刀割的存在。
敲门声传来，两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收起情绪。
顾芷晴办完手续回来，“姑姑，我们可以先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