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程博明的办公室。
顾芷晴耷拉着脑袋坐在角落里，没有一点往日的精神。
“丫头，你是行医之人，早该习惯这些。”
顾芷晴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这是外婆。”
白之敬叹气，直接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亲人的离开，我们无法避免，不是吗？”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这是她的意思。”白之敬回答。“她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你还年轻不该因为她而留在云山村，她希望你可以去到更加广阔的天空。”
“我现在就只剩下外婆了。”
一旦外婆走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零零。
“你还有我们。”白之敬伸手轻轻拍着顾芷晴的肩膀，“还是你不想要师父了？而且你会有新的家人！”
“师父……”
顾芷晴抬起头，双眸通红，脸上满是泪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你知道她心里最想是什么。”
外婆一直想着去找外公，去找妈妈！这些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偷偷地流泪，抱着相架诉说思念之情。
“现在你知道了，就不该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顾芷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觉得老天很残忍，不断让她在送别亲人，她活着就是为了体验这些吗？
“时候不早，你先回去。”
“我不走。”顾芷晴要留在这里，等着和外婆见面。
白之敬可以理解，“不用管傅云舟，还有凌彩萍？”
“他们目前不会有事。”
“我看了凌彩萍的报告，情况并不是很好。”他知道徒弟的倔强劲头，随即转了话题。
“师父有办法吗？”
白之敬不敢下定论，只是说见了面再说。
夜变得漫长，顾芷晴就一直在程博明的办公室里等着可以探视的时间。
正在打盹的她在听到开门声随即清醒过来，当看到进来的人，她莫名地想要哭。
“姑姑……”
凌彩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上前就把人抱住。
她等了一个晚上，担心了一个晚上了，还是没等到任何的电话，最后才是知道顾芷晴在医院，这才让凌梓谦把她送过来。
进来之前，她从程博明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晴儿，你坚强点，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凌彩萍轻声地安慰，“一会能进去探视，你可以想想要和外婆说的话。”
“嗯……”
“好了，别哭了。不然一会外婆看到以为你被人欺负了。”凌彩萍拿出纸巾轻轻地给顾芷晴擦掉眼泪。
上午十点。
顾芷晴已经换上医院的防护衣，跟着程博明进去重症监护室。
凌彩萍在外面等着，进入的人数有限，她不能一起。
看到满身都插满仪器的外婆，顾芷晴的眼泪再次无法控制，真的是受苦了。
“外婆还能醒来吗？”
“这要看老夫人自身的情况，有些人能醒来，还能生活一段时间。”
听着这样的话，顾芷晴实在难受，眼泪更是簌簌而下。她希望外婆可以醒来，她还有很多话要说，她还没享福呢！
她把手放在玻璃窗上，“外婆，你一定要醒来！”
“小师姐……”程博明想要安慰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外婆还没醒，探视时间很快就过去。
两人出来，就看到白之敬和凌彩萍坐在一起。
他们似乎聊过什么，气氛明显不太对劲。
“老师。”
程博明先开口，然后走上前。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