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擦黑，屋内暖融融的，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床上有些凸起。
倏然床上的人，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手一摸索。
屋内瞬间亮堂起来，让她不适的闭着眼睛，适应环境。
江暖渔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取消静音以后，手机里弹出好多消息，和未接听视频电话。
有姜南归的几十条消息，赵渊的五条，还有其他朋友的。
点开聊天框
南哥：“我回队里了。”
显示时间是五点，她挑眉，怎么？在外面待了一天啊。
南哥：“你在干嘛，我就是有点心情不好，就离开了？”
南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生气了吗？”
“你怎么不理我呀。”
“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理理我嘛。”
后面坠着十几个视频失败的消息。
“我睡着了，没有看到。”
将这句话发出去以后，她穿着拖鞋推开门。
看到秦黎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
看着她过来：“暖暖，你醒了？”
她坐在秦黎身旁点头，乖巧的看着她打游戏：“你在和谁打游戏。”
“白子都。”
“白子都这家伙，说姜南归五点才回来，不知道干啥呢，而且回来的时候，一股酒味。”
“姜南归找不到你，还给我发消息，我说不知道。”
“秦黎，南哥这么着急，你怎么不说实话。”
“哼，谁让他那么过分。”
对面的姜南归迟疑的开口：“秦黎，小渔在你身边对吧。”
“是，咋了。”
“暖暖，你去洗澡吧。”
秦黎没有给姜南归开口的机会，推搡着她离开。
她转身对着秦黎的手机留下一句：“姜南归，我洗完澡，我们聊聊。”
“好。”
“白子都，快上啊……”
“这两人是连体婴儿吗，辅助都不帮我。”
江暖渔拿着毛巾，去到了浴室。
淋浴头撒下来，她将头发拨在身后。
今天干活，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早就想洗澡了，可是太累太困了，就先睡了。
洗完澡，将这事说明白，她要睡觉。
这么想着，她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净，裹上浴巾推开玻璃门离开。
她换好睡衣，看着视频对面的姜南归，发红的脸颊，整个人有些醉意。
她忍着发酸的心思，看着对面那人：“你喝酒了？”
“今天假期喝了一点。”
“那件事我不知道，我不该他的东西，明天还给他。”
“你是不是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把我丢下，你回队里的解释。”
“小渔，我……”
看着对面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内心一阵窝火：“好了，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晚安。”
说罢，不等姜南归说话，她将视频电话挂断。
吐出一口浊气，耳边传来秦黎的说话声。
“暖暖，想哭就哭，我支持你。”
“小黎，我没事。”
她看着认真看着她的秦黎：“明天我办完事情，我买票要去S市，想去看看苏成。”
“要我陪你去吗？”
“黎黎不用了，我多年以前看过一次苏成，好不容易他回到了S市，我想给他接机。”
江暖渔是苏成的大粉，给苏成送过礼物，打过榜，做过数据，因着高中学过摄影还会剪辑视频。
苏成偶尔会回复她消息，高中毕业江暖渔和秦黎去看过苏成一次，这么多年了，她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秦黎叹气：“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嗯钢镚和安安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
江暖渔低头看着机票，几个小时就能到了。
做完这些，耳边很安静，她一转头看着秦黎戴着耳机打游戏，将手机熄灭，早早就入睡了。
江暖渔醒来时时间很早，她也没有继续躺着，快速收拾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和简单的化妆品，放进托特包。
她换了件白色薄卫衣，粉色羽绒服，灰色裤子，和运动鞋，扎了个丸子头，简单的化了个淡妆，就出门了。
江暖渔看了一眼手机，看到赵渊还有一个小时就到A市了。
江暖渔坐在早餐店，特意挑的靠窗角落，支着脑袋看着窗外。
她想不管是她还是赵渊来的这么早，地点就定在了早餐店。
她低头给姜南归发了个消息后，给秦黎发了个消息，示意她中午给她送东西。
一抬头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来的。
寒冬腊月，穿着黑色薄羽绒服，黑色裤子，脸上却有些汗珠。
她礼貌的递过纸巾盒。
“谢谢。”
赵渊擦着自己脸上的汗，显然是怕等急了，跑着来的。
为人严厉古板，现在对着江暖渔有些不易察觉的局促和紧张：“暖…江暖渔，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那天送了礼物，后来我才发现，很贵重，我不能要。”
说着江暖渔从包里取出盒子，退到赵渊面前。
赵渊并没有接过，只是的看着她：“没吃饭吧？”
不等她回答，赵渊对着服务员招手，翻看菜单。
这一系列动作，让她有些不悦，可因着礼貌也不能在公共场合驳了面子。
“两份灌汤包，一份甜粥，一份豆浆，三根油条，两份馄饨。”
赵渊这才舍得看她：“先吃饭吧。”
她咬了咬牙，以后，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嗯。”
“我已经成了副营长了，江暖渔。”
“嗯，那恭喜了。”
“你和我姐还联系吗？”
“偶尔我和学姐聊聊。”
“这样啊。”
大部分都是赵渊这话说，两人这样一问一答。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出现过，只不过是反过来的，可惜……现如今赵渊笨拙的开个话题，想和她说说话。
不一会早餐已经上来了，全是江暖渔当年爱吃的口味。
“谢谢。”
“不谢。”
两人沉默的吃着早餐，汤勺搅拌着甜粥，热气遮住了两人的眼睛，汤勺撞在碗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叮”一声，那只手将汤勺放在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