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笑着看她，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既然胜负已分，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国王点头，郑杉绘微微欠身后，走了出去。
那扇巨大而精美的雕花门缓缓关闭，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是岁月的叹息，又像是命运的钟声，沉甸甸地敲打着方老脆弱的心灵。每一声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方老瘫在座位上，身体微微颤抖着，随着关门声渐渐消散，他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既……既然大祭司已经走了，我们就不打扰殿下跟王后享受胜利的喜悦了吧……”
愣了片刻，方老唯唯诺诺地开口，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慌乱，他一说完立马站起身就想走。
国王轻轻一个抬手，站在旁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按住了方老，强行将他按坐在位子上。
“急什么。”
“惩罚还没开始呢。”
方老僵硬地坐在位子上，陈老一脸叹息，而国王犹如高贵的主神一般，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用眼神冷冷地扫视着两个人。
陈老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国王，“是我和方老技不如人输了，殿下要惩罚，惩罚就是了。”
“陈老的觉悟，我很欣赏。”
“先把陈老带出去吧，我有事要跟方老单独说。”
国王一声令下，身旁的侍卫立马上前将陈老带了出去。
羽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果最后不是她险赢了，自己的下场会不会……
“殿……殿下，不知道您要跟老朽说什么？”
这个方老，心虚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羽映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是输了赌局还能真要了他的命不成？
倒是国王那个大猪蹄子，还没开赌就拿把枪来吓唬她。
国王神情淡淡，他没有立即回答方老的问题，而是随意地拿起桌上的枪在手里把玩着。
他起身，步子悠闲走到羽映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开口询问道。
“刚刚有害怕吗？”
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未等羽映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好在你没让我失望，不仅赢了，还赢得非常漂亮。”
“所以，作为胜利者的奖励。”
“你不仅仅可以得到刚才我所许诺的那些奖品，还可以。”
“免费欣赏到，一场由我亲自为你表演的节目。”
羽映皱眉，心中隐隐有种危险的预感，“什么节目？”
他没有回答，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方老，方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铁青。
准确来说，从输了的那一刻，方老的心情就没有轻松过。
“殿下要亲自为王后表演节目的话，老朽还是退下的好。”
“老朽真的还有重要的事，请求殿下准许我回去吧！”
方老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了话。
“急什么。”
“我亲自为王后表演的节目，方老你是不屑看吗？”
闻言，国王将枪口重重地抵在桌面上，方老臃肿的身躯随之一颤。
他有意刁难方老，无论方老说些什么，他都能给他转成以下犯上的意思。
方老一脸惶恐，连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谄媚道：“不不不，老朽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老朽是觉得没有这个资格留下来欣赏殿下您亲自表演的节目！”
“哈哈哈——”
听到方老的话，国王毫不留情地低头嘲笑出声。
“方老还记得几分钟前，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吗？”
“你们第一个赌注是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一想……”
“啊——想起来了，你们刚才……”
“要的可是我宝贝的命啊。”
“所以，相对的，我得想一个跟这个赌注重量差不多的惩罚才能显示公正性。”
“你说是不是，方老？”
“殿下，请您三思啊！要王后的命不是我的意思，是……是……”
“是陈老啊！殿下请您一定要明查啊！！”
“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有这种以下犯上的想法啊！！”
国王的话像是压倒方老倔强骨头的最后一根稻草，方老彻底放下自己所谓的尊严，双手合十，虔诚地求饶。
“……”
国王没有说话，淡定地看着胆怯而慌乱的方老，眼神里满是看着猎物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兴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国王不屑、轻蔑、把他当做玩物一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方老，让方老狗急跳墙，求饶的本能都忘了。
“终于暴露出自己的嘴脸了？”
“……”
“那又怎么样？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羽映笑看着眼前的场面，这个方老从一开始的心虚到本能的求饶再到现在的撕破脸皮，真是像变脸谱一样。
“我是这个国家元老级的功臣！你还能因为一场赌局要了我的性命吗！”
“这要是传出去，对殿下你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在赌，赌国王不会昏庸到直接在这个场合，当着羽映和众侍卫的面对他怎么样。
“……”
果然，国王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方老眼里就是国王因为自己的这番话犹豫了起来。
而方老这个过于自大的家伙看到国王的犹豫，竟然恢复了几分钟前的自信，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的样子。
甚至比刚才的神情还要自信，他仿佛拿定国王不会对他怎么样。
之前就听焱说过，民众对国王的评价并不怎么高，如果现在他杀了方老，传出去肯定会引起民愤。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像方老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利用这一点来弹劾他。
犹如方老所想，国王果然放下了手中的枪，拳头隐忍地紧紧攥着。
“怎么样，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样才不会打搅殿下您为王后表演节目的雅兴。”
方老看着国王隐忍的样子挑衅地笑着。
羽映在心中暗道：这方老果然是欺人太甚！
“等一下。”
“殿下还有事要交代？”
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听到国王的话又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国王一步一步走到方老的面前。
“方老可真是好计谋，居然想到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来威胁我。”
方老仿佛褪去了方才的恐惧，阴险笑道：“殿下谬赞，如果没点计谋，很难从你的手底下活到现在啊。”
国王微微垂下眼睑，眸中晦暗不明，他缓缓开口：“我还真是没有料想到，方老除了求饶还有这么一手。”
“利用民众来威胁我，这招实在是厉害。”
“不过……”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