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如伊停下脚步，一个眼神望过去。
挡住她们去路的人，话堵在嗓子眼。
他张张嘴，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慌乱的让开路。
柳如伊抱着柳依依离开，留下一串对话。
“依依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冰淇淋！”小女孩的语调向上扬，紧接着又低落下去。
“可我妈妈不让我吃。”
柳如伊眨了下左眼：“没事，咱们偷偷吃，不让你妈妈知道。”
“好好好，我还要吃汉堡，吃鸡翅，吃薯条。”
“你这么小的肚子，能吃这么多东西么？”
“能！我是大胃王！”
声音随风而去，方才拦住路的人靠在墙上，浑身湿透。
“寿海！你这是怎么了？”寿海的朋友就等他不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跑过来找人，一推门就看到好友靠在墙上，低着头，看不到脸。
寿海听到熟悉声音，颤抖着抬起头，煞白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子。
他颤抖着伸出手，“快，快，扶我一下。”
“我腿麻了。”
听到这话，好友松了口气过去，扶住寿海，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说你腿麻了，怎么搞得像是要快死了一样。”
好友将寿海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等等，你这个修为还能腿麻？”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这小子不会忽悠他吧。
寿海坐下后，苦笑一声道：“我刚才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嗯？”好友诧异道：“你可是宗师！”
清河市这个三线小城市，没听说有宗师啊。
等会儿，清河市没有宗师，但隔壁的六岩市可是有。
可宗师这种生物，除了像他们这种自认为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游戏人间外，其他的年轻的宗师们，都在想尽办法在武道上走的更高更远，应该没时间跑来逛街。
“不会是个隔壁六岩市的宗师吧。”
好友猜测。
寿海摇摇头，“六岩市的那三位宗师，资格最老的那个，也只突破了三十年，剩下两位，都是在最近两三年突破的。”
“他们修为不可能比我还要高深。”
回忆起方才的那惊鸿一瞥，寿海重新恢复过来的脸，又白三分。
“那人一眼，就让我浑身战栗。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寿海有一个本领，他天生能辨别出对方对他的威胁程度。
在他修为低下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让他竖起防御的武者。
随着他修为的提高，这种危机临头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即使同修为比他高一些的人，也只会让他稍稍有危机感，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
如果不是他还记得自己是宗师，还有自尊心，直接给人家跪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有人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他丢兵卸甲，毫无战斗欲望的--即使十年前，面见金丹真人，都没有让他如此绝望。
寿海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抓住好友的胳膊，急促道：“你还记得，杀了神教护法苍影真人的那位，就是六岩市的。”
好友下意识道：“那不是瞎编的么。”
以宗师之身，逆伐金丹真人，听起来就跟闹着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