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2 / 2)

天色已渐渐放亮,太阳从东方洒下光来,那坤婆忽然一阵哀呼,老爹立时放手,把那坤婆丢在地上。只见照在坤婆身上的太阳光愈发盛烈,那坤婆急速萎缩起来,好似冰雪遇到火炭被消融一般,越来越小,渐渐化成拳头般大,而地上脓血遍布,腥臭扑鼻,令人几欲作呕!

我和明瑶都皱着眉退避三舍,陈汉名、陈汉礼也不欲靠前,爷爷和老爹、三叔并不怎么去看,只有二爷爷、姥爷、叔父、蒋赫地他们却瞩目而视,盯得入神。

叔父指着那拳头大小的东西,惊问道:“这就是宝?”

爷爷道:“再等片刻。”

又过了须臾,太阳光愈多愈亮,地上的脓血被尽数蒸腾,臭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拳头大小的东西上被晒得干干净净,变得光滑了许多,颜色发绿,瞧上去似乎又小了几圈,就如结在树上的青核桃一般。

爷爷伸手拾起,道:“这便是宝了。”

众人都围了上去打量,眼见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便纷纷询问:“这是什么宝贝?”

爷爷道:“此物名曰‘坤婆子’,内蓄阴,外聚阳,以之为介,可设奇局——阴煞地牢。因此也算得上是一件玄门异宝。”

“阴煞地牢?”姥爷忽悚然说道:“这是我山术一脉的**,却很难做出来啊。我年轻时候听我爹说,古时候有种异兽叫做‘阴阳地犼’,非常凶悍,就连术界的绝顶高手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但用一种奇局施**力就能困住它,那奇局就叫做‘阴煞地牢’,是不是?”

爷爷颔首道:“不错。阴阳地犼存世的数量极为罕有,甚至传言早已死绝,其实不然。此阴阳地犼为天下凶兽之首恶,残暴嗜杀,害人累以万计!三十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只,并与之动了手,那时,它敌我不过,我却也抓它不住,便让它逃了。想当时,若是有这坤婆子在,那阴阳地犼焉能得脱?不过,而今算来,我也知道它藏匿在何处——汉生,这坤婆子你便留着,十余年后,当有大用。”

第295章道法真源(四)

老爹应声称“是”,把那坤婆子接在手里,收了起来。

明瑶道:“爷爷是要让陈叔叔留着这东西去捉阴阳地犼吗?”

爷爷道:“是。”

明瑶道:“爷爷,您既然说知道阴阳地犼藏在哪里,怎么不现在就去捉它,还要等十多年后?”

爷爷道:“昔年那阴阳地犼虽然逃脱,但却为我所伤,伤势且不轻,元气短时间内决难复原,灵力也失却多半,需寻一处风水极地藏匿,日夜吸食地元精华,才能恢复元气和灵力。我们须等到它彻底复原之后,才去捉它。”

明瑶好奇道:“那又是为什么?趁着它还没有复原的时候,不是更好捉么?”

爷爷道:“因为它恢复灵力之后,有法眼神通,法眼为五大目法之一,常人极难练成。所以留着它,可取之目法为人所用。”

明瑶笑道:“我知道了,您是想让陈叔叔开启法眼!”

爷爷微笑摇头。

“咦?”明瑶道:“那是让弘道哥么?”

我吃了一惊,爷爷却道:“或许,倒也未必。”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明瑶却不再问了,我心中诧异,更觉这件事情莫测高深。

我们到村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走在村道上,有族人撞见我们,等看清楚我们这些人的面孔后,无不惊喜!

爷爷天默公与二爷爷天佑公许多年来都没有再回到村子里,又加上年事已高,普通村民时有传言,说他们二人已经在外身故。现如今,两位老人家联袂归来,村民族人怎么会不惊喜?

早有人要呼朋引伴,爷爷不欲声张,叫人作罢,匆匆赶回家里。

但是娘和弘德都已经得了传话,知道了消息,特意跑出门来接。

等娘看见姥爷,更是惊喜,父女两人自然好一番说话。

待瞧见蒋赫地和明瑶也在近旁,娘的神色便不悦起来,只是当着众人面,并未发作。

明瑶自然能瞧出好歹来,和蒋赫地只略坐了片刻,便向我们告辞。

他们两人出门时间都已经不短了,也是该赶快回家里报个平安,更何况,阿罗、潘清源、封从龙、李玉兰等人都还在蒋家,该早些回去。

我让明瑶替我向阿罗他们带个好,又送他们父女到村口,然后重新折返。

回村里的第一等大事便是要处理六爷爷陈天福的后事,抚恤家人,筹备葬礼,在祖坟之中择选良处……

从设灵堂到头七,六爷爷的亲近子侄轮流守灵,我和弘德未出五服,自然也来……

等一切停当之后,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天气越发的寒冷,冬天算是彻底的来了。

这期间,阿罗和潘清源以及封从龙夫妇都来辞行南归,酬谢致意自不必说。

袁重山也来过一趟,除了致谢,也代五大队向六爷爷致哀……其余也无甚大事。

等到第十二日头上,一家大小,爷孙三代齐聚,正闲聊些家事,叔父忽然挑头,说到我和明瑶的事情上来,众人便都静默下来,只听叔父说话。

叔父说:“道儿也老大不小了,趁着父亲回来,二叔和曾叔也在,我看该把婚事定下来了。大哥和大嫂没给道儿张罗,不如我给道儿张罗张罗?”

娘知道叔父的潜台词,脸色当即有些不大好看,只是碍着诸长辈在,不好发作,只冷冷的问道:“你准备给弘道张罗哪一家的?”

“还张罗什么?”姥爷瞪眼道:“不就是明瑶么?!难道还要换个人不成?”

娘道:“父亲,你不知道那妮子的底细,怎么也跟着搀和起来了?”

姥爷道:“我咋就不知道她的底细了?!在赌城的时候,我们就见过啦!又从赌城一起回来的。她的底细,我知道的真真儿的!我稀罕这丫头,做人精明,可心眼儿又好,模样周正,就是她了!”

二爷爷也道:“我听说两家已经定了亲事,怎么,又不算数了?”

娘道:“那是蒋赫地自己定的,我根本就没有同意!”

二爷爷道:“那汉生呢?”

老爹“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