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包括洛舒寒。
他眼神也从所未有的复杂。
沐清歌呼吸一滞。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沈释衣向自己走过来，心中好似一团乱麻。
这门婚事在她看来，也无异于一桩儿戏。可现在另外一个当事人却表示他要把这事儿当真？
先是楚昔昭邀请她去溯玉阁成为祭司。
再是沈释衣表示要迎娶她为道侣。
难道她拿错剧本了？
难道她非但不是个炮灰女配，反而还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香饽饽？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释衣就在此时走到了她面前。
四目相对。
盯着对方那双似曾相识的淡蓝色眼瞳，沐清歌心里一突，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哪怕打个招呼呢。
结果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兵荒马乱。
沈释衣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须臾后，他开口缓缓道——
“此生愿嫁清霄仙尊为妻。”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在神木令牌之上写下的……”
“是这两句话吗？”
沐清歌：“……！？”
刹那间，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而清玄道人就是这时候领着凌云宗其他人赶到的。
沈释衣这句话一字不漏，极为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沐清歌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都麻了。
你提要求就提要求吧。
还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种时候炫什么文采。
现在这个锅都要她来背啊。
她一世英名都毁于一旦了。
沐清歌“呵呵”两声，只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洛舒寒还在旁边神助攻。
他满脸惊讶之色：“清歌，他说的是真的吗？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清霄仙尊？”
沐清歌又“呵呵”了两声。
默然片刻，她再次看向沈释衣，满脸诚恳道：“清霄仙尊名满天下，我的确是对你心生爱慕之意，所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但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修为低微，这脾气也不怎么好，又喜欢跟人争风吃醋，实在配不上你。所以，所以……”
沐清歌咬了咬唇：“所以现在我想通了，我不愿意让清霄仙尊为难，还请你原谅我年少无知，不要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了。”
众人闻言大为惊讶。
这么一个天大的馅饼掉在嘴里，换个人估计都要乐疯了，没想到沐清歌竟然不接。
沈释衣静静看着她：“可是我不在意。”
沐清歌愣了下：“不在意……什么？”
沈释衣解释道：“你刚刚所说都不是问题。”
沐清歌道：“我修为低微？”
沈释衣道：“我可以辅助你修炼。”
沐清歌道：“我喜欢争风吃醋，不允许你看别人一眼。”
沈释衣神情依旧很冷清，像极了遥不可及的天边明月。
然而他道——
“除了你不会看别人。”
除了你，不会看别人。
这实在是像极了一句誓言。
亦像极了情意正浓之时的许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刹那间，仿佛耳边有惊雷炸响，沐清歌脸“腾”的一下红了。
可下一刻，她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哪里是什么惊雷。
分明就是她心里揣了头怎么也不安分的小鹿，企图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不知是不是高岭之花的低眉俯首太难得，眼前人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让她感到难以抑制的心动。
沐清歌呆愣当场，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