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冬日天空阴沉得很,虽是暂时收了雨,冬日的风仍似带了寒意,沁得人身子冷飕飕的。
因解九说小太阳周岁礼不曾有她们在场,当时也因战事焦灼。
他们各自都有要事在身,不过随意送了些礼物。
如今,她们都平安归来。
也该再补一个周岁礼,张海杏原也是爱玩闹的性子便点头同意。
于是,齐铁嘴掐手指估摸了个良道吉日大家伙凑在一起乐呵一下。
张府院里,时不时便碰到迎面匆匆行来捧着各色酒水糕点往来的人。
解决了盘口事务的陈皮脸色还算好,提着大包小包往里走。
张九日半路上见了,便有些埋怨的口气和他吐槽,“小姐夫可回来了,姐姐正等着你。”
“也不知你天天忙啥,不着家好些时日了。”
“忙着赚钱。”
因是张九日女儿的好日子,陈皮也没给人脸色看,倒干脆利落的回了他一句。
“…九爷都不着急赚钱,你着急啥?”
张九日也是没什么心眼子的人,随口吐槽几句也无伤大雅。
陈皮不想和这个呆子理论,装没听见。
他加快了步子,进了院子,直奔今日开宴的小厅,进屋见江南念正坐在梨花案旁喝茶,身侧坐着师傅一干人等。
见陈皮进门,二月红毫不掩饰面上的不虞。
他上前恭敬地给二月红见礼,喊了声:“师傅。”
二月红放下茶碗子,口吻冷淡,“你整日在外头打打杀杀,出去忙什么?”
陈皮余光扫了一眼抱着白白胖胖的小丫头,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的江南念。
“……徒儿知错了。”
陈皮忙着认错,却不回答二月红的问题。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抢盘口,也不是没事出去乱逛。
但二月红还是不舒服,想着从前把道理搬碎了细细地和他讲。
这里可不是长沙,江城江湖人士可比老家那边还要狠辣一些。
二月红这边为了徒弟操碎了心,真不让人省心。
那头陈皮定定看着江南念。
她脸色白得过分,身子比从前又显得单薄了些,以前时还有珠圆玉润的,从重伤后就一直这么弱不禁风的。
厅内摆着檀木桌,摆着各色时令水果盘碟。
解九正有条不紊地摆布茶籯、茶洗、茶盘,姿态优雅地烫杯筛茶。
张海杏抱着女儿,冷不丁被陈皮手中那二斤重的金首饰慌花了眼。
“小姐夫,你这是?”
陈皮把桃木盒子里的黄金首饰都一股脑放到她夫妻二人面前。
“送给小太阳的,补给她的周岁礼。”
齐铁嘴瞧着那几斤重的金子,也愣了下开口就道:“哎呦呦,陈皮这礼物可真是实在。千金千金,果真是足足的千金。”
二月红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这简单粗暴的金凤凰也只有陈皮送得出手。
张海杏东北人,就喜欢这种俗气实在又容易变通的玩意。
她抱着小人拱手道谢,“咱们曦君谢谢小姨夫的金凤凰…”
陈皮扯着嘴笑了笑,让人心肝肺都难受的那种。
齐铁嘴听张海杏总没正形的喊陈皮小姐夫,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此时,也从袖子里摸出一件寄名锁。
“长命锁祛灾去邪,保佑咱们小曦君福寿安康。”
他特地将那块玉锁挂在小人颈间,这块玉锁,被“琢得精巧绝伦,缕着双鱼戏水,暖润滑泽。
张海杏也识货,对着期待的齐铁嘴甜甜的道谢:“曦君谢谢咱们的齐姨夫…”
接着又收了二月红和解九送的礼物,张海杏更是什么红姨夫解姨夫的不要钱的混喊着。
刚下楼的张祈山挽着袖子落坐,让副官逞上礼物。
张海杏眼眸一扫,“多谢张伯伯…”
张祈山低笑一声:“他们是姐夫,我是伯伯?”
张海杏可不怕张祈山,戏谑道:“佛爷,咱们从张家论。我们喊你族兄,我女儿喊你伯伯可没错。”
她嫁给了张九日,还是张家人,喊他伯伯可没错。
张祈山坐至她身边,手掌放在她腰间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