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长沙后,江南念终于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好似身体的酸痛已经不翼而飞,整个人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当然,她拉着张小鱼离开之时戏谑的话语也是故意而为之。
提前回房间准备休息的俩人也没如她之前所言做点什么。
毕竟,他们这次带过来的伙计和张家人不算多。
也要防着信不过的外人,余下房间都挤满了人。
若是平时,没有她在。
张祈山他们也不会在乎,席地而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只多了一个娇气的她在,安排在这间房的人也有四人。
张小鱼已经提前把床铺重新擦洗收拾过了,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枕套,屋子里还开了窗户通风,换下来的衣服也洗过晾在外面。
他只在中间特意拉了一个简易的布帘子。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把布帘子往中间移动了一下,把张小鱼的位置也囊括在帘子里头。
她觉得有些寒气的秋日夜晚张小鱼跟个火炉一样暖和,抱着十分舒服。
不过这种地方有个地方睡觉睡着睡着也就习惯了,她趴在张小鱼胸口睡得极香。
女子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可爱,怎么也瞧不出平日里的任性。
情酣耳热,耳语厮磨,被那女子柔软滑腻的身子搂住的时候。
张小鱼忍不住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江南念,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她的骨血,与她永远在一起。
可他只不能,他不愿就此玷污她。
他现在什么也给不起,张小鱼仔细的又给她掖了下毛毯。
齐铁嘴最后一个收拾了碗筷,就着热水也赶紧洗了个澡换了衣衫进来。
看见中间的帘子,张祈山也没说什么,和衣而眠。
屋外的刀客把几张凳子合在一起,枕着衣服抱着刀一样睡着了。
因她提前给了头人部署的机会,剩下几人都被打发了。
清晨她打着呵欠从堂屋走出来,灶房里的粥还是温的,她慢悠悠吃了碗粥,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
江南念换了一身鲜艳无比的红色衣裙,盛妆打扮。
坐上了几人抬着的简易轿子往山中而去,回来的齐铁嘴找了半天没见她的身影。
又跑去问张小鱼未果。
张祈山也被他到烦躁到不行,只淡淡的骑马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八爷好好跟上,可别被土娘娘抓去当上门女婿。”
齐铁嘴讪讪一笑,敢怒不敢言。
陈皮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冷笑一声。
张小鱼骑着马,跟在张祈山身侧。
刀客一早就换上了当地人的衣衫,跟随在她身侧。
女子一撩帘子,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一眼:“喂,木头。小鱼他们跟上了吗?”
“跟上了。”刀客低低道。
“你还真是个木头,不问不答。早知道,换八爷和陈皮好了。”
没趣,这人都不讲话的。
“八爷保护你不了你,陈皮话多性子野不够听话,你会烦他。”刀客好似突然开窍了,冒出了一大句话。
江南念挑眉哼了一下,“谁要人保护了?难道,不是你自己跟来的?”
刀客点点头,“嗯,我自己来的。”
“要不刀客,你去找佛爷。帮我保护小鱼,行吗?”
刀客摘下一枚野果子递给她,“不要。”
咬了一口果子的女子一把扔掉,没好气道:“臭木头,你是想酸死我吗?”
“……”
“对不起,我不知道。”
“敢情拿我试毒啊?”
“没有,我吃过,没有毒。”
“哼……”
“……”刀客勾起一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江南念一把放下帘子,不再搭理无趣的刀客。
抬轿的人唱起了晦涩难懂的当地山歌,江南念觉得无聊也随意唱了几句。
听见回荡在山野间的山歌,齐铁嘴刚还仔细听了几句。
他感慨道:“这山里有送嫁的队伍,就是歌曲好瘆人。怎么越听越似祭祀山神的调调?”
后边又听到女子清越缠绵的戏腔,齐恒还合着节拍听着。
张小鱼嘴角勾了一下,“这是小月亮唱的,佛爷,她到底在做什么?”
张祈山神色颇有些凝重,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些肃穆。
“山神娶妻,那个被送往山中献祭的女子就是她。”
张小鱼勒住马绳,就要往她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祈山声音低沉:“张小鱼,她自愿的。你不要破坏她的计划,小月亮说等你去救她。”
张小鱼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意,许久低低嗯了一声。
他面上的笑容变得古怪,似喜似悲,可也只是一瞬,一晃眼,又是平时的小鱼副官了。
微微垂下眼眸,他的睫毛轻轻颤着,却加紧了赶路的步伐。
陈皮听了半响,也没有听明白她在唱什么。
“怪不得六爷不见了,原是保护月月儿去了。”
齐恒又扑算了一卦,见结果还好随口叨叨:“怎么也不和我们通知一声,就佛爷知道。”
张祈山低笑一声:“人多口杂,她想要做的事情谁能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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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她最信任的张小鱼都没有提前告知。
张小鱼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心里什么想法不得而知。
只是潜伏许久之后,等八爷引了那怪物出来。
张小鱼从剑鞘抽出那把寒光逼人的剑飞身上前,招招带了无尽的恨意。
他俊美的面容甚至开始扭曲,双眼通红。
他本也是生得俊秀出众,只一双眼睛,此时似野兽一般不近人情,对那恶心的怪物没有半分怜惜,似乎只有千刀万剐,才能满足他疯狂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