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冬日的海边,海风如刀子般凌厉。
江南念走了。
原来她说的从来都不是假话。
令人觉得该女子这次为他们回来有多失望才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昨夜趁着她酒意朦胧,偷摸先后进她房间的俩人。
自以为的提前起来,一厢情愿的给她准备早餐。
想着怎么哄她,对昨晚三人行的胡闹道歉。
可她厌烦了这种他们的不在意,直接离开了。
他们再怎么悔恨,有什么用呢?
迟来的深情比冬日枯萎的干草叶子还要来得贱。
正在以为今天一个上午即将在这样的诡谲沉默的气氛中度过的时候。
开口的人嗓音低沉,语气带着一丝冷漠。
“你们这是悔恨给谁看呢?”
恢复了本来面目性情的张海客讽刺的嘲笑他们。
“你他妈的,干你什么事情?”
黑瞎子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嘲笑讽刺。
他一直觉得自己活太久了,从锦衣玉食万人敬仰的小王爷一朝跌落泥土里。
什么难听的话他没有听过,可此时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他就发怒了。
她凭什么就这么走了?
他还没有给她送戒指呢?
他都想好了,他要去云南那边找最好的师傅定制最好的给她。
“她凭什么就这么扔下我走了,凭什么?”
没有戴墨镜的眼睛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现在的他比起任何时候还要颓败,身上还穿着江南念买的外套,一手夹着烟,一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目光似迷离的落海面上。
没有人去关心感叹黑瞎子也会这般伤情。
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此时都觉得她的离开太平淡了。
就好似她突然跑去国外玩去了一样平淡。
张海客说完那句话,走到张麒麟身边。
最后一次郑重地询问他,“族长,你要随我们回香港吗?”
“如果不喜欢香港,念念在墨脱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安排了屋子。”
“还有巴乃那边张家古楼附近,属于张家人的房子都盖好了。”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求,这是念念让我最后一次询问你。”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张家还有无数人在等你回家。”
“因为念念说过,有族长在的地方就是我们张家人的家。”
张海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如果张麒麟坚持要随无邪去雨村,你们就当族长死了吧。
我走后,青铜门没有了,张家有没有族长也无所谓了。
可见到族长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死灰的样子,他不忍心说了。
“我跟你们走。”
念念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要回去,守着张家,等着她回来。
张麒麟那张向来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庞此时却皱了皱眉,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惘然空洞。
张海客又走上前,还未开口,便看见黑瞎子抬将扬起的头低下,又看向他,轻轻嗤笑了一句。
“妈的,大小姐走得还真突然,说走就走了。”
他虽然嘴角带着一抹极明显的冷笑,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纠结与不甘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说得云淡风轻。
“念念让我给黑爷你的,你们之前在缅甸的那点家业。她都交给国家了,一些钱财她留给你了。”
黑瞎子仿若没听到张海客的话似的,嘴里只依旧喃喃道。
“她还真就这么走了,太便宜她了……”
但不过多时,眼底那迷茫逐渐变成了汹涌而至的疯狂,蓦地“噌”的站起来,一脸狰狞且扭曲。
“谁他妈要她的东西,我要她的人她的心!”
张海客没有惯着他,直接把盒子实意跟着的小张放在他手边。
坐着的解语臣可能的保持着冷静,只有微微拢起的手指能感觉到此时身体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