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皆不理会他,霍老板心生怒意。
可恶……你他妈的。
霍老板顿时怒不可遏,脏话几欲脱口而出。
但触及江南念眼中的阴鸷和笑意,他又默默闭上了嘴巴,只得如认命般等待那藏头露尾之人的命令。
“我观你百年。”
“什么观?无非是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敢躲在暗处窥视他人的鼠辈罢了。”
红衣江南念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一边没好气地撇嘴。
地宫中不知是谁发出了笑声。
面具人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道:“观察良久,我终是发现了你的弱点。今日,雷城便是你的末路,我不信这漫天神雷不能将你劈死。”
“我要你灰飞烟灭身死道消,永久消散于此,永远无法归家。我要你所爱之人永远等不到你,我要你也尝尝我求而不得的苦楚。”
“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极,愚蠢的人呀,你爱而不得的模样着实滑稽。”
“那你便说说,我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你要如何置我于死地?”
“你与草木心意相通,常以草木为兵器。我曾在你的灵台见过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树,想必你的真身便是那棵树。”
红衣江南念神色古怪,故作姿态地夹着嗓子道。
“哎呀呀,你怎么如此聪慧。我好害怕啊,求求你不要用天雷将我击毙……”
明眼人皆能看出,她故作矫情的模样有多虚假。
“你当真不怕我召唤天雷?”
红衣江南念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善于说谎的本性令她故作懵懂,清澈的双眸看向对方道。
“怕呀,怎么能不怕呢!你光说不练假把式,倒是快点来呀。”
蓝衣江南念也用衣袖掩唇一笑,她呀,还是这么调皮。
角落里的张麒麟勾了勾唇,移开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
地宫中月暗星稀,惨白的月色噀洒向天,上空雷声隆隆。
四下一片死寂,上方莲花台的月光如残雪般洒落在地。
此前,月色凄寒,照在满是血迹且已干涸的古老青铜石板上。
祭台上,无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的精气已被吸干,尸身如枯木般干瘪,死去已有数年之余,魂魄也无法进入轮回。
似白雾凄切地尖叫着,飘荡不止。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她丢下一句话,便准备离开。
“姐姐,那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
女子看着地上的尸首,声音略微低沉,毕竟她们也曾拯救过众生,见到惨死在此的人类,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江南念懒得与她们解释太多,只是轻描淡写带过:“你们不必担心我,我留在这里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还有,别玩太过了。”
“知道了,姐姐那我们去了。”
说着,俩人化为她的面容。
加入了前方休整的队伍,好似没有人感受到她突然的离开一样。
不久之后,江南念了却一桩心事,沿原路折返,悬停在上空凝视着她们。
这坏东西着实还是如此无用,牵扯诸多无谓之事作甚。
江南念端坐于虚空月亮法阵之上,百无聊赖间晃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我已等候多时,你们好生磨蹭。”
她抬手结印,一道淡蓝色的屏障在施法后显现。
“要劈便劈,莫扰我道心。我道心不稳,你们容易挨揍哦!”
众人顺着女子那漫不经心的话语,透过那道屏障,望见了她。
“念念。”
“月亮。”
“我说嘛,大小姐怎么这么违和。”
“阿月…”
那女子瞧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地宫内广袤无垠,幽暗的烛火随着女子往下的举动,一盏盏相继亮起,逐渐照亮整个地室。
四面墙壁皆镶嵌着灵气充裕的玉石,唯有一个古朴华美的青铜莲花台置于中央,尤为醒目。
江南念缓缓走上前去,打开了机关。
梦幻的荧光蝴蝶慢慢随着灯火飞舞。
而女子眼睫低垂,明眸若朝露流珠,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手中动作分外熟稔。
只是平静而从容地注视着那俩与她相似的面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