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四溢的茶室,俩人对坐闭口不言。
解语臣终是带着沉默去了后台,换衣上妆。
江南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从齐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到戏台之下精于算计的解连环,江南月对着解连环的假笑。
她也皮笑肉不笑得礼尚往来得,假笑了一下。
俩人都坐在台下等解语臣好戏登场,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锣鼓点子和念白中这场好戏开始了。
解语臣头戴点翠凤冠,身穿蟒袍。红色底面,通体彩绣,蟒袍下摆绣“海水江崖”图案。
油彩粉面,幽婉唱腔。
美眸轻动,流光四转。
手执折扇,半掩玉容。
莲步轻移,回眸巧笑,便是风华绝代;
仪态万方;开嗓乍唱,倾泻一斛清泉;
水袖一甩,似搅动万顷碧波。
一舞一曲演尽人世沧桑,一颦一笑皆为世态炎凉。
解语臣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那鸳鸯来戏水…………
台下得解连环拿着茶盏浅浅饮了一口茶,思索半晌。
扫了一眼听的痴迷的江南月,欲言又止之后。
沉沉开了口,道:“贵妃醉酒是小花师傅二爷的拿手好戏。”
见江南月身体往他这边斜靠了一点点,解连环压下心里的那一丝丝苦意接着道。
“那是二爷最心爱的点翠行头,二爷在小花小的时候。
就告诉他以后遇到意中人,可唱贵妃醉酒与她听。
小花这小子一直记在心里,除了我和二爷。
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唱给别人听过。
连秀秀那小丫头也没有听过小花的贵妃醉酒。”
顿了顿,又饮了几口茶水。
也不知道是茶水太过苦涩,还是人生太过苦涩。
嘴里始终有一股苦意,既无一丝回甘之意。
接着对一脸不以为的江南月,语重心长的道:
“小花,他是个好孩子。
是九门对不起他,
是我们解家对不起他。
我也对不起他…
可是我们都是局中人,容不得一点疏忽。
不是局中人,不解其中意。
当懂局中事,已是局中人。”
解连环说着好似冰封了许久的铁血心肠,稍微软和了一些。
“你们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现在才明了?
人都长大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和无三省,心眼子比蜂窝煤还要只多不少。
我不明白你今天这些肺腑之言,讲给我听的用意何在。
我不想听,也不想管你们之间的破事儿。
今天我只是想给小花一个惊喜罢了!
你要是闲得慌,还是先走吧。
不走就闭嘴,不要说我们不想听的话。
我可不是解语臣,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去容忍你在我面前放肆。”
江南月说了自己想说的,才不管解连环怎么想怎么看她。
拿着折扇就绕到了后台,等着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