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睡醒的时候，坐直了身体。
她应该真的是睡着了。
白皙的脸蛋上有些红润，脸颊一侧，因为趴在胳膊上，被压出了痕迹。
她伸了个懒腰，伸了伸腿，这才注意到苏无为正在一边看她。
她脸色红了红。
“看什么？”
“没看什么，学姐饿了吧，我去弄些饭来吃！”
苏无为说完，就不等她说话，站起来走向了餐厅车厢。
齐晨想说什么，最后终究是欲言又止。
她站起来，跺跺脚，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后，就继续坐在座位上，脑袋里乱乱的。
很快，苏无为就端了两份盒饭过来。
“这盒饭还热乎着，学姐赶紧吃吧。”
苏无为将一份盒饭递给她。
“谢谢。”
两人打开了盒饭包装，开始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学姐到沪上准备干什么？”
她已经退学，应该不会再去上学了。
“找个工作，上班，总归可以养活自己的。”
齐晨小声的说道。
想到迷茫未知的未来，齐晨有些怅然有些惶恐。
她预想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跟她的那些初中就毕业出外打工的同学一样，淹没在人海中，翻不起浪花。
“那也可以，学姐的能力，一定可以混的很好的。”
苏无为吃着盒饭，嘴里嘟囔着。
这次齐晨没说话。
都说大城市机会多，多的也不过是打工的机会多而已。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学历，能够找的工作也无外乎就是，进厂，进店而已。
混的不错是什么概念？
她能想到的，无外乎就是，混成店长，混成组长……
吃好饭后，苏无为将两人的饭盒清理掉，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学姐不想着回去继续上学了吗？”
齐晨摇摇头。
既然选择退学，她就不会再踏入校园了。
她没办法再面对同学们的指指点点。
“那好吧！”
火车能把人坐到绝望，也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到达了沪上。
苏无为给齐晨拎着行李，两人一起出了车站。
“学姐要去哪里？”
“去闵行……”
她不想再到学校附近了。
跟苏无为说了一个地方，两人打车去了那里。
坐在后排的两人显得格外的沉默。
苏无为看着窗外的夜景，想了很多很多。
齐晨同样扭头看着另外一边的夜景。
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拥有这里的一切。
现在才明白，是这里的一切，包罗万象的可以容纳她。
找了个地方停车。
齐晨开了一个很普通的宾馆。
“这里有我的一个初中同学，我可能在这里跟她一起找个班上，太晚了，我就不去打扰她了，等到明天再去她那里。”
“租个房子，或者跟她合租。”
苏无为将齐晨的东西送到宾馆，想询问一下，齐晨自己则是主动说道。
“哦，那也行。”
“谢谢你苏无为，走吧，学姐现在钱不多，请你去旁边吃个小吃吧，等学姐发工资了，再请你吃大餐！”
苏无为很想说，他也可以出钱的，不过想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去附近吃了沙县。
走出沙县的时候，苏无为突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他并不想。
“我给你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