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按照我收到的命令。”
“你会死在这里。”
“甚至不仅仅是你。”
“如有必要，整个颜城都会为你陪葬。”
“相信我，这并不困难。”
李鹅死寂的眼眸毫无波动，声音中更是不夹杂丝毫感情色彩。
就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那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杜白没有怀疑李鹅的话。
幕僚厅的势力确实很恐怖。
毁灭一个城市，还是颜城这样的小城市简直再轻易不过。
但……如果幕僚厅真要下手，也没有那么简单。
「诺亚计划」第二阶段的布局很大。
而幕僚厅正是其中最为主要的目标之一。
不过是，人有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罢了。
不过，李鹅的态度有些出乎了杜白的意料。
“在我被领养走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天，在颜城很罕见的冬天。”
“那一天，杜院长嘱咐了我很多。”
“大部分都是些陈善可乏的叮嘱。”
“听话，多穿衣，吃饱饭，少捣乱……”
“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他让我好好学习，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李鹅缓缓地讲述着，语气依旧平淡而死寂，就像是在说着什么与自身毫不相关的事。
但他那漆黑的眼眸却略有些失神。
望着窗外的漆黑。
漆黑与漆黑交错。
他的视线穿过了黑暗，看到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杜院长确实很负责。”
杜白也突的回想起来许多本已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那个时候福利院只有十多个孩子。
杜长丰对每个孩子都很负责，基本的的衣食住行从未亏待过谁。
最关键的是，他帮那些孩子找养父母的时候是真的用了心的。
不一定要家庭条件多好，但一定是品行端正，足够负责的良家夫妇。
一般要考察许久才会放心将孩子交到养父母家里。
之前他也帮杜白找过几次养父母，但都被杜白拒绝了。
而在杜白记忆中李鹅……
“我记得你被领养走的时候还不到十岁……”
李鹅被领养走之后，在杜白记忆中便再未回过福利院。
除了这一次。
而被养父母领走后李鹅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以杜白的性格本就不会关注这些。
但就算是杜长丰也不会再怎么关注已经有养父母的孩子。
用他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当孩子们有了新的家庭他便不会再多关注以免影响小孩融入新的家庭。
“嗯，八岁十个月，我记忆力一向不错，特别是那些我成为「蛾」之前的那些事。”
“你是怪胎，你孤僻，但你有着自己的目标，你会很专心的跟着杜院长练拳。”
“他很喜欢你，因为你虽然孤僻，但他能看到你身上的闪光点。”
“我不同，我是纯粹的怪胎，我不喜欢和人说话，更不会去练什么拳，只会躲在角落里发呆。”
李鹅以他那平静到死寂的语气继续缓缓诉说着：
“我不知道杜院长喜不喜欢我，但起码他没有讨厌我。”
“其实相比起你，我很值得讨厌。”
“你或许不知道，有一种人，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但却总会带给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