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梁居安小朋友平常不声不响,结果这一出口,就是王炸!
梁知阮身子僵硬尴尬,站在病房门口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感受到病房里面,盛斯年投射过来灼热而狂烈的目光,她努力压着心中的紧张,压着颤抖的发音。
“盛斯年同志,你别当真,这就是小孩子玩笑的话。”
男人灼热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她。
梁知阮不由紧张得手心冒汗,目光乱飘。
别看她,别看她,别看她!
她慌乱,她气愤。
居安这孩子平常挺听话的,怎么今天就……
难道是父爱缺失得太久?
梁知阮的心一时不由沉了下去,失落显而易见的爬上她的脸庞。
“知阮,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你会亲口回应。”
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不急不躁,也不逼迫她马上做出回应。
“多谢你帮我带东西过来,现在我有点儿饿了,你可以帮我去医院食堂打点饭嘛?”
男人说话,斯文有礼,成熟稳重。
梁知阮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回应的语气松了不少。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打饭。”
梁知阮说完,连忙把手上整理的东西放在病房床头的台面上。
“居安,走,我们去打饭。”
梁居安摇摇头,“妈妈,你和沈阿姨一起去打饭好了,我在这里写作业陪着盛爸爸。”
小家伙一句盛爸爸,再次把梁知阮弄得脸红心跳,紧张不已。
盛斯年却是眼眸异常温柔的抬手摸摸梁居安的脑袋。
“居安真乖。”
“等盛爸爸伤好,带你去部队打枪骑马。”
“打枪骑马?”小家伙的兴头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正是爱玩儿的年纪,这打枪起码对男孩子的诱惑力简直不要太大。
“嗯,好。”梁居安小朋友连忙点头。
“多谢盛爸爸。”
“但是……”小家伙犹豫的看一眼他妈妈的方向。
“盛爸爸,可不可以把妈妈也带上?”
“呵~”男人彻底笑开,像冰湖上升起的暖阳。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一起。”
一家人?
要一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如潺潺细流一般,缓缓从心头升起,流淌至四肢百骸。
它驱散寒意与阴霾,让梁知阮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之中。
突然的,她就想开了。
或许,她可以试着大胆一些,踏出一步。
人不能因为受过伤,就永远停滞不前。
晚上,梁知阮回到家,在夜色深沉之际,打开她深藏已久的箱子。
里面,有她以前油画的手稿。
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和调料。
灯光下,她支起画架,在最初的生疏之后,一切娴熟流畅无比。
暗夜里,会有阳光照亮黑暗,驱散阴霾,为航行的船只指明方向,让海鸥展翅飞翔,会有金色的沙滩,孩子的脚印,会有阳光下如同向日葵一般的笑脸……
“啪嗒~”画笔扔回调色盘,溅起点点颜料在身。
梁知阮舒展的打开身子,眼中的忧郁和阴霾,也如同画中的颜色,被阳光驱散。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快要亮了。
梁知阮连忙从杂物间出来,下楼去准备早饭。
盛斯年有伤在身,吃不得油腻辛辣。
她便准备了鸡丝粥,水煮蛋和一些可口的青菜。
吃了早饭,梁知阮送儿子去上学。
小朋友的感觉是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