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还不知道,自已又无端被编排了一回。
他填饱肚子后,就将没吃完的饭菜,装进木质食盒里。
食盒是他从空间厨房拿出来的。
作为一个美食博主,怎么可能没有准备食盒,他的厨房里堆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食盒。
都是以前为出门野餐准备的。
在古代能用上的,就只这么一个木质的食盒。
店里的碗碟不能带走,宋芫便又空间拿出一套陶瓷碗,把饭菜都装上了。
走出酒楼时,夜色渐浓,宋芫没再磨蹭,花了三十文高价,租了俩马车送他回村子。
他离开酒楼没多久,隔壁雅间的门也随后从里面打开。
身形颀长的舒长钰走在前面。
黄飞云送到他到酒楼门口,他期期艾艾道:“长钰,我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舒长钰眉眼冷淡:“不必了,我最近都没空。”
黄飞云的表情难掩失望:“那好吧,等你有空了,再去找你。”
舒长钰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抬脚便走。
舒长盛连忙跟上,等走出一段距离,他回头看着还站在门口,像块望夫石似的,目送他们离开的黄家少爷。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长钰,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何不拒绝。”
“嗤。”舒长钰那张漂亮的面孔没什么表情,难得的表里如一的淡漠。
他语气无波无澜的:“我为何要拒绝,是他自作多情,又与我何干。”
这几年,随着舒长钰逐渐长开,向他示好的富家公子,多得几乎要从村头排到县城。
舒长钰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陪他们玩玩,一旦心情恶劣,直接当面羞辱的都有。
也不是没有人恼羞成怒,搬出家世威胁,或者见色起意,想将他强掳回去。
但无一不是下场凄惨,就算是告状到县令那里,也都被强压下去了。
一些有人脉关系的家主,就很快反应过来,舒长钰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连夜把自家不孝子绑了送走,免得再招惹上这朵“食人花”。
其他富家少爷,也碍于长辈威严,不敢再来纠缠舒长钰。
因此这一两年,才清静了许多。
“黄少爷也是个痴情人。”舒长盛不免感叹。
这话当真可笑。
舒长钰不由得讥讽:“你道他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那如果我既不是女子。”
他抬手抚上脸颊:“也有没有这张漂亮的皮囊,还是个脾气古怪的,你猜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舒长盛看着他薄凉的笑容,心头酸涩。
以前长钰不是这样子的,他仍记得小时候,长钰很乖,软乎乎的,会甜甜地叫他“哥哥”。
一切都在他十三岁那年变了。
打那以后,长钰性格变得阴晴不定,这一刻还笑盈盈地看他,下一刻神色莫名阴冷下来。
看得他手足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已哪里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舒长盛也曾偷偷问过爹娘,那天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长钰会受如此重伤,差点连命都没救回来。
醒来后,他就性格大变,从前天真无邪的少年,仿佛死在了那天晚上。
爹娘只是苦笑着看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想起往事,舒长盛幽幽地叹气,抬眼一看,舒长钰早已走远,他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夜幕下的张家村,虫鸣蛙叫接连不断,扰得人心烦意乱。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二丫频频踮脚往外张望,却始终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