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义抱起唐问君,蹙着眉说道:“我们算着日子回来,就怕错过婉婉生产,路上连歇着都不敢,幸好赶到了……”
岳银瓶先一步挤了进来,顾不上寒暄,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婉婉,我回来了。你莫怕,有我在你定能平安生产。”
赵士程脸一黑,心道:这应该是丈夫说的话吧?岳银瓶你又抢我话……我就知道,你才是我一生之敌……
唐承义拍了拍赵士程的肩膀,宽慰道:“她们姐妹情深,你就不要吃醋了,习惯就好了。”
“大哥,你倒是大肚……”赵士程吐槽道:“我就不信,你真不吃醋。”
唐承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老神在在的说:“我已经习惯了。左右是自家妹妹,看她们姑嫂相和,吾心甚慰。”
“父亲骗人——”唐问君无情的戳穿了他:“上次您还因为母亲只给姑姑做了衣服,没有做您的生气呢!”
唐承义脸色一黑,将这漏风的棉袄塞进赵士程怀里。
“婉婉,哥哥回来了,你不要心慌!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赵士程自然不能屈居人后,抱着唐问君快步走到门前,喊道:“婉婉,你不要怕,我这就进去陪着你。”
“不行——”唐婉高声应道:“士程,你不能进来。我很好……很好……”
岳银瓶紧紧握住唐婉的手,开口说道:“婉婉不要喊了,我去同他说。你攒些力气……”
老仪王妃接过仆从手中的瓷碗,端到唐婉床前,拿起勺子,亲自为唐婉喝了一口粥:“好孩子,你不必理那混球。
来,快吃些粥。这女子生产就是闯鬼门关,没有力气可不成。”
痛意袭来,唐婉的神志被疼痛淹没,她死死的咬住手帕,额头冒出一层汗。仪王妃顾不得喂她喝粥了,接过吴氏手中的帕子,帮唐婉擦了擦汗。
产婆在一旁说道:“夫人,您再坚持坚持,已经开了四指了……”
唐婉痛呼出声:“母亲,好痛……”
吴氏擦了擦眼泪,急声安慰道:“好孩子,再忍忍,女子都有这么一遭,闯过去就好了……”
屋外赵士程和岳银瓶吵的正凶。
“我夫人都喊痛了,嫂子你就放我进去吧!”
“不行——婉婉说了,不能放你进去。”
“我都说了,我不信那些话!男子打了败仗,就要怪到女子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唐婉是怕你怪罪她吗?她是在乎你,便是没影的话都当真,生怕你有个闪失。”
“不是,男子不能进产房这一条规矩到底是谁定的?还有没有人性啊?什么进了产房晦气,以后定会吃败仗,这不是胡扯吗?”
岳银瓶气愤的说:“这种屁话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可是婉婉信,你就不要闹了,免得她分心……”
赵士程记的团团转,无奈岳银瓶不肯放他进去,只能趴在窗户边,喊道:“婉婉,你让嫂子放我进去吧!
我在外头心里不踏实,我不信那些话,那都是懦夫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我信!”唐婉咬着牙说道:“你不要进来,我会分心的……”
唐婉有重生的机缘,她信神佛,信因果。自然不愿意赵士程进产房。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便是一丝失去他的可能,唐婉都不会去赌!
“夫君,你等我,我会平安无事的。”
日头渐渐西沉,院子里坐着一排男人:唐闳、唐承义、赵士程、唐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