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不相信这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盯上了他,故意毁了他的谋划!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那处山庄可没有外人去过!
既然是盯上了他,为何又要等到他的人杀了秦翱之后,才动手?
秦熺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鸾儿!可是鸾儿并不清楚那个山庄的具体位置。
鸾儿被带回山庄的时候,是蒙着头的。离开山庄的时候也是如此,而且她身边都有人看守,不曾摘下过头上的袋子。
送那几个女人去山庄的时候,他还提出让鸾儿同去,但是被她拒绝了。
这样一来,走漏消息的,也不是鸾儿!那会是谁?
秦熺沉思了刹那,再回过神来就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尤其是秦桧,那眼神中有怀疑,有心痛……
秦熺心虚不敢和他对视,慌忙用袖子掩面痛哭了起来。
“呜呜——”秦熺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声,悲痛的说:“我可怜的弟弟啊——”
“本想着今年我们一家人,总算是能够团聚了,怎么会……呜呜……疼煞我也!疼煞我也!”
秦熺痛哭流涕,那神情比秦桧还悲痛几分。
他这一哭,众人还以为他刚刚只是,突然听到弟弟被杀的噩耗,接受不了,才突然出声的,故而不再盯着他不放。
就连秦桧眼神中的怀疑都淡了几分。秦熺刚生下来就被抱进了秦府,秦桧不愿相信自己亲手教养的孩子,会如此的狠毒。
秦桧跪倒在地,望着龙椅上安坐的赵构,苦苦乞求:“官家,微臣求您下旨,重新调查此事!
我儿为官清正廉洁,为官数载都不曾存下几两银子!这次他回临安赴任,盘缠都是我给他捎过去的……
怎么偏偏就他惹了山匪的记恨,将他弄了去杀了?官家,这其中必有隐情!求您彻查!”
当时秦桧给秦翱去信,还特意说了,让他们尽快赶到临安,至于那些家当,以后再说。
秦翱素来听他的话,所以秦桧才敢厚着脸皮,说自己的儿子清正廉洁。
宋照想起外甥的嘱托,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附和道:“臣附议!官家,这样惨绝人寰的案子,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了!
若是就这样轻轻放过,今后那些山匪可就不会再惧怕朝廷了!况且,此案疑点颇多。
正如丞相大人所言,秦翱一家是轻车简行上的路,这一路上都很低调,身上也并未有什么贵重之物……”
秦桧抬袖擦了擦眼泪,悲痛过后,理智也回来了。
“敢问宋大人,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儿秦翱被害的消息的?”
宋照不慌不忙的答道:“京兆尹的小吏去绍兴办差,回来事刚好路过那山寨!当时那里传出了喊杀声,故而他去报了官。
昨夜他才回到临安,便急忙将此事告知了我!朝廷命官被杀并非小事儿,我也不知为何朝廷,到今日还没有得到消息……”
秦桧老脸一黑,临近年关,他特意吩咐下头的官员,晦气的事儿就先不要提了,免得扰了官家的心情。
谁曾想,官家的事儿没有耽误,倒是把他儿子的死讯给压下去了!
官家皱着眉,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秦桧,有心责备几句,但是一想苦主是也是他,遂又摇了摇头,不忍开口。
赵昚用余光偷偷瞥了秦桧一眼,而后恭敬的说:“启禀官家,微臣觉得,如此大的命案,朝中竟然无一人知晓,实在是荒唐!
微臣要参丞相秦桧,他位列百官之首,有监察百官之责。这件案子被压下来,他有失察之嫌!”
“你——”秦桧觉得气血上涌,心口疼的厉害,颤抖着说:“这分明是下头的人知情不报,与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