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舒婳不知道薛昭是如何得来的消息来源，“他一定会行动吗？”
“一定，他别无选择。”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刀一旦握在手里，不管挥与不挥，都会做实他凶手的事，所以京中真的要变天了。
“我……今天，只能旁观？”
薛昭握了下她的手，传递体温，也传递情绪，“后面你的发挥更重要。”
两人达成了共识在宫里走。
只是实在是无法并肩，薛昭道，“那…你走前面？”
萧舒婳仰着头，“本公主当然要在前面走。”
说笑着缓解紧张的情绪，看似放松，实则是想让对方不担心。
就薛昭方才在她耳边说的，萧铭轩要围城逼宫，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手里到底能有多少人，薛昭甚至还想在其中借刀杀人，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在这场混乱中自保，果然这世道属于胆子大的人。
宫宴需要等到凌启面圣之后才会开始，想不到会在这里碰见周素素带着萧橙满。
萧橙满还需要人抱着的时候，徐茴带他来过宫里几次，周素素带着倒是头一次。还是萧橙满先看见的萧舒婳，他怯生生的，拉着周素素的手，小声地说了一声“是姑姑”。
周素素回身，拉着萧橙满对着萧舒婳见礼。
萧橙满行礼后，又躲回周素素的腿后，紧紧拉着她的衣袖。
乐王长子，皇帝长孙，虽然是妾生庶子，倒也不必这个软弱性格。
试图得到别人怜爱的讨好，在萧橙满跟在周素素身边以后，学得更甚。
“夫人似乎，许久没来过宫里。”萧舒婳走了过去。
周素素宫女出身，到了乐王府后，她的身份确实不再有资格进宫。
特意为凌启举行的宫宴，就算徐茴病着，萧铭轩自己出席也轮不到周素素来。
萧舒婳的问话已经算委婉了，周素素人精一个，自然听懂，“殿下，是圣上说许久没见着满儿，特许妾身陪同。”
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周素素从来不向萧舒婳示好，也明知道她对自己只有利用。
只要她能从中获益的，就会跟着做。但她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成为乐王妃，就算斗倒了徐茴，也会有别人。
不知道乐王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萧舒婳倒是觉得奇怪。皇上对这个长孙，并没有多喜欢多在意，好端端的叫萧橙满入宫，再结合薛昭说的，怕不是皇上也觉察出乐王的心思不轨，才特意扣下他的儿子。
看着萧橙满懵懂的样子，萧舒婳伸出了手，“满儿，过来。”
萧橙满被周素素裹得严实，小脸在厚厚的衣服里，像个小白玉团子，自己迈着步子走过来，倒是挺可爱的。
“姑姑。”在孩子眼里，萧舒婳是个好人，因为她没欺压过母亲，也给他送过许多礼物，他的判断标准很简单，他能感受到大人们的弯弯绕绕和不自在，却不明白为什么。
萧舒婳低下身子，揉了揉他的头，“满儿，一会见了皇爷爷，嘴巴甜一点，让他高兴，知道吗？”
“我…我不会。”
萧舒婳教他，“你就抱着皇爷爷的脖子，亲亲他的脸，跟他说，皇爷爷，孙孙好想你。听懂了吗。”
萧橙满根本不敢，回头求助母亲。
周素素不明白萧舒婳的用意，考虑了一会，才对着萧橙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