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彦卿心生不妙之感:
“他是怎么了吗?”
白露招了招胖乎乎的小手,轻声说道: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对了,别出声打扰到他。”
“好。”
于是,两个人踮着脚,偷偷地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从门边探出两个脑袋,看向里边的陆咎。
“那位贵客是个老人?”
“什么老人,他比你大不了多少。”
“可是……”
彦卿看着房间里边,床上坐着的人。
他靠在床沿上,低耸着脑袋,埋进支起来的膝盖里,看不清具体的脸。
但其头上,那黑白相间的斑驳头发却异常显眼。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彦卿都能感觉到房间里死气沉沉的暮气。
“你看到了吧?”
“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刚刚会说将军给你挑了个好任务吗?”
“为什么?”
白露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身为医生,她更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昨天的头发还是乌黑发亮的!比本小姐都要顺滑。”
“然而就过了一天!就一天!!头发就白了一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彦卿见白露有些激动,连忙安抚:
“别激动,别激动,这意味着什么?”
白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是陆咎的医生,治不好陆咎让她心里颇为不好受:
“一夜白头!这可是一夜白头!!!”
“你要知道,我们可是长寿种!就算你几百岁都不至于白了头发。”
“可你看他!一夜过去就白了一半了!我怕明天过来一看,他就全白了。”
“能让长寿种一夜白头,说明他,他得了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重的心病!”
白露连续说了好几个非常强调陆咎病情。
“心病本来就难以医治。”
“他这种程度的心病已经不是吃吃喝喝,放松放松就能治好的。”
“如果他不能自己看开,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你知道伐?”
彦卿被白露这么一讲解,倒也知道了将军的这个任务有多艰难。
心病,他不太懂。
毕竟他只是个快快乐乐的少年,无法感同身受。
但白露是持明龙尊啊!是个很好的医生,连将军都赞口不绝。
而能让这样的医生都无能为力地坐在地上。
那事情,可能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不过,任务总得做的吧?
“那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吧。你别千万千万注意言辞,不要刺激到他了。”
“哦哦,好。”
被白露这么一叮嘱,彦卿倒是紧张了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带着白露走了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