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如何死?(2 / 2)

说着就要朝苏淡云深深作揖下去。

苏淡云忙虚扶住对方,问道:“大伯父,阿弟他他到底是怎么去的?”

这是困惑了她两世的疑问,这一问出口便似是抽掉了她全身的力气,由锦善用力扶住才勉强站稳。

苏秉安重新站直身子,抬袖擦了擦眼眶泪水,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

梁氏,也就是苏秉安的妻子,抹了把泪上前,扶住自己夫君哽着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苏淡云朝梁氏望去,默然等着对方解释。

梁氏叹了一气,道:“这事也不怪你大伯,都是我没照顾好他。”

说着又抹了下泪,“约莫二十日前,行舟从学堂回来,路上也不知是哪儿蹿出来的疯狗,行舟一害怕跑了起来,结果被那疯狗追着一不小心就掉进了田边水坑。

我赶到时看见那狗,连忙把它给赶跑了,可是行舟已经湿透了身子。我把行舟带回家去洗漱换了干衣裳,又煮了姜汤驱寒,可那孩子也不知是否吓到了,大晚上就发起了热。

咱这附近没有郎中,我就拿凉水给他降温。村东口的黄阿婆身子不好,家里常备着些治风寒的药,我便拿了银子去跟她买了一副药回来给行舟熬上,打算先治上一治,第二日就把郎中找来给孩子看下。

结果第二日天没亮我过去看时,孩子竟然已经去了。都是我,我若是能早些去村口接他,他便不用遭到这事了。”

话至此便哽了声,再也说不下去。

苏淡云听着,痛苦地闭上了眼。

原来阿弟是这样去的,可是被狗追这样的事,当年她回来时四处打听,怎地都没人提起。

是当时没人遇见,还是这一世换了一种场景?

是啊,连出事的时间都变了,没准这夺命的死因当真也变了呢?

如此想着,一股寒意便立即从脊背划过,似是有冰冷的毒蛇在后背爬行,让她对前路感到迷茫,且真是从未这般迷茫过。

可这事情仍有太多细节未曾清晰,她只得强压下心头的这片茫然,竭力冷静下来将思绪捋好,复又睁眼问道:“大伯母说你应该早点儿去村口接阿弟,所以那日是发生什么事耽搁了吗?”

梁氏听到侄女突然发问,忙拿袖子抹了抹泪,叹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事,平常行舟都住在学堂,每五日回一趟家。

每次我都会给他多做些好吃的让他补补,那日我就去河里捉了鱼给熬了鱼汤。结果捉鱼费了些时间,等我做好了鱼汤往村口赶时,行舟就已经出了这事。”

听着亲戚这般照顾自己阿弟,比她这个阿姐不知要强上了多少,如此意外,苏淡云又能怪人家什么?

只是她从没听阿弟这般怕狗,莫不是这几年她不在时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

苏秉安抹泪摇了摇头,“在家里也没见发生过什么跟狗有关的事,不过行舟不怎么亲近狗倒是真的。”

苏淡云若有所思咬着下唇,想了想道:“阿弟发病的时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以跟我说说吗?”

梁氏努力回忆了下,道:“就是发热,然后说胡话,一个劲的说别追我,走开。我听着就想这孩子应是被狗吓到了,就一直在旁边安慰他别怕。不过孩子说胡话也是一阵一阵,到大半夜就没怎么说了,只浑身烧得滚烫,我就一直拿凉水给他敷额头。”

说着便又落了泪,看着也是难过得紧。

苏淡云听着,见大伯母哭得伤心,便望向苏秉安,道:“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