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侄儿给李老头养老就成了理所当然。
而他们自己，俨然成了讨伐侄儿没孝心不赡养的正义之士。
哪怕是苏阳，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被张贺抢先一步提了出来。
可张贺的话一说完，顿时就让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不知是被捅破了遮羞布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还是事实本不是这样，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股子窘迫劲让王老爹的脸瞬间憋得通红。
好半晌才解释了一句，“我们才不是那种人。”
顿时了两秒，王老爹又解释道，“他那侄儿还小的时候，得了重病。”
“如果不是我那老兄弟，他都活不到现在。”
这套说辞王老爹刚才就已经说过了。
可没人当回事。
他们认为这不过是王老爹夸张的说法。
一个老头，能有什么能力救回别人的性命。
无非是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侄儿高烧后背着他走了几公里的山路去医院。
或者把失足落水的侄儿救上岸来。
这种桥段现在连电视剧都不演了，拿出来讲也没什么说服力。
网友无法感同身受，就更认为是他们想道德绑架的托词。
可是，当他们听到王老爹接下来的一番话后，饶是苏阳也蒙圈了。
“我那老兄弟能得现在这病，我猜想也是因为少了个腰子的缘故。”
“那时候医生拍着胸脯说人只有一个腰子也够用。”
“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腰子对于一个男人说重要啊，他愣是想都不想就割了。”
这话一说完，直播间里的网友也傻眼了。
“好好的，扯到腰子干嘛？”
“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少了个腰子也不能赖着别人养吧。”
“沟通真费劲，真不要一直说那老头可怜了，我都开始觉得反感。”
“又是住牛棚，又是腰子没了，不管叠多少层BUFF，那也不是让侄儿赡养的理由。”
“真是够了，本来还挺同情那老人家的，现在一点都同情不了。”
“.”
直播间里的网友都是水泥封心。
煽情那一套压根就没用。
他们就只认事实。
本来还对李老头的处境很同情，想要捐点款。
可被这么一渲染，捐款的心也没了。
他们唯一在做的，就只是在弹幕里打出让受益过的人拿出行动来帮助，而不是一味的把责任施加给那个看似最合适的人。
网友不买账。
但苏阳却发现了不一样。
他知道一旦上了年纪的人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会遵循什么逻辑和讲述方式。
他在听得云里雾里的同时，自己滤清了一件事。
于是他开口问道，“老爹，伱那老兄弟其中的一个肾腰子，是给了他侄儿？”
听到这话，王老爹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还反问，“对呀，我没说吗？”
苏阳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么关键的，你没说。”
这话直接让王老爹陷入了迷茫中，皱着眉努力回忆，他到底说没说。
反倒是同行的村民出来证明，“你就是没说。”
“东一头西一头的说不清楚一件事。”
“我知道内情，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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