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说：“我准备混到年后，混完年终奖就走。我目前的工作该收尾的收尾，该交接的交接，未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新的麻烦，所以你也别给自己制造新的麻烦，最后我一辞职，再弄得大家手忙脚乱。”
沈嘉煜不解地问：“你想怎么工作，你可以提，我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法来，为什么非要辞职？”
李沛本来没想辞职，即便是考上了，她也还想干到八月份，毕竟能多赚一笔是一笔，尽可能地干到开学前的最后一天。但是现在骆七马上要结束鉴定工作，自己如果和骆七复合，她不走，就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她只能离开。但是面儿上，李沛不能说太多，只是说了句：“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提升，但是长衫通信已经不再适合我了。”
沈嘉煜问：“张总知道吗？”
李沛摇摇头，然后说：“你可以给他说。”
沈嘉煜提醒李沛：“说和不说，年终奖是不一样的。”
李沛点点头，道：“对，所以我没说，但是你觉得有必要，你就汇报一下，其实我无所谓。”
沈嘉煜问李沛：“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你在我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李沛说罢，思考了片刻，“说实话，你的工作方式和我们过去的工作方式是不一样的，甚至冲突的，但是不能说就是你错了。其实你的办法也很好，服务型主任也确实能帮到大家，你不用在意我怎么看你。”
“我……”沈嘉煜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些话多么得不合时宜，最终他什么都没说，问李沛，“那你拿到新的offer了吗？”
李沛摇摇头，“我是裸辞。”
“我可以帮你内推，你想去哪儿？研究所还是大厂，国企或者外企？”
李沛摆摆手，拒绝了沈嘉煜的这番好意，“别了，我们还是保持着友好的工作关系吧！我走前，肯定是在一天岗，尽一天责，带新人也好、教东西也罢，你安排给我的工作我肯定不会怠慢。”
沈嘉煜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自己担任主任的这一年，不但令产品室分化，还逼走了一个副主任，逼得专家如今想要提前结束履职，尽管李沛说自己未必是错的，但他也不知道李沛说得到底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还有一件事，”李沛继续道，“你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小郑要回来？他在质量部干，实在是斗不过那个部长。”
沈嘉煜看了李沛良久，蓦地问她：“小郑是想干质量部，但是斗不过，还是压根不想干质量部？”
“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斗不过，这不正好就问到我擅长的领域了吗？”
李沛有些意外，这个局面，连老陈都没辙了，她想象不到沈嘉煜还有什么办法，便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据我所知，小郑是个社牛吧？”
“算是吧，”李沛点点头，“自来熟。”
“我有办法。”沈嘉煜点点头，“很简单，苏州所那边年后要交付数据板，第一次验收，至关重要，小郑去争取这个机会，一定被打压，部长就会亲自去。这时候，如果你的那款产品能提前交付，那么质量部就要和甲方接洽，对方是系统内的，和他们完成接洽，等于是拿到了整个质量体系的人脉，机会给到小郑了，他如果是这块料，他自然能发挥。”
“但是怎么才能提前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