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七看着李沛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第二日一早，方婷婷已经焕然一新了，全不似前几天蔫巴的状态，李沛早晨一来，方婷婷就从对面过来了，郑重其事地给李沛说：“师娘，对不起！”
“啊？”李沛懵了，看着方婷婷半晌回不过神来。
“哦，你们没有公开，口误口误！”方婷婷笑道，“数字信道的培训，我还想再试试，昨天和你说那些话，是我不懂事，对不起。”
“我男朋友不是你师父，”李沛的脑子“嗡嗡”作响，“我男朋友你见过。”
“啊？”方婷婷一怔，回响了半天，“就是去年吃饭那个？”
“对。”
“不是我师父？”方婷婷说这话时，看着沈嘉煜。
沈嘉煜也懵了，他看看李沛又看看方婷婷，最后摇了摇头，这意思大概是他也不太清楚内情。李沛皱眉看了一眼沈嘉煜，一腔怒火窜了上来，但她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继续和方婷婷说，“数字信道的事情你抓点紧，尽快给我一个培训方案。我想了想，下周就让你去，是为难你了，培训得太早了，后面上手操作车间的人肯定会忘。后面一个月要环境鉴定，设备要拿去外厂，等八月份吧，我去和车间商量一下。”
“好。”方婷婷应下，又有些八卦地问李沛，“你俩什么时候复合的。”
“前一阵。”
“怎么还分分合合的。”
“我作。”李沛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方婷婷知道自讨没趣儿，便走开了。见方婷婷离开，李沛转向沈嘉煜，“沈总为了自己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对不起，不说你和骆七在一起，我撇不清自己。”
“就直接说踩着我往上爬，高度刚刚好，别人或者太高不让你踩，或者太矮踩了也够不着！”李沛尖酸地贬损完沈嘉煜后，又接了一句，“哦对了，你还得维持住你在方婷婷心中完美主任的人设呢，完美的主任怎么可能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呢？是不好撇清啊！”
“李沛，你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你有必要这样吗？”
“沈总，你最好让着我点，不然我不高兴了，不干了，你就自己唱独角戏吧！”李沛压低了嗓音说道。
“你可以走，可以辞职，你想去哪个研究所？我帮你内推。你倒是看看你走以后，吴玥的日子难过，还是我的日子难过。”
李沛冷笑着点点头，“沈总，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沈嘉煜沉默了，靠在椅子上，看着地面。
李沛转过身把键盘敲打的噼啪作响，用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她把方案中的核心电路原理抄下来，准备下楼去找一些电路资料上来，也避开这一天和骆七或者和沈嘉煜的任何接触。她刚走到过道，张焕成就过来了，说了声：“正好，李沛，叫你们室的人过来实验室一下，说个事情。”
“哦，”李沛进办公室喊了一嗓子，“去对面，张总说个事儿！”她说罢，就走到了对面实验室。
张焕成见人都到齐之后，便开始说：“你们室也有快两个月没有副主任了，今年项目多，小沈一个人忙不过来，根据你们室所有人的推荐，加上王总工的推荐，我也考察过了，就由李沛担任副主任一职，沈嘉煜就正式任命为产品室主任。”
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给李沛鼓掌，李沛只能勉强地笑着同张焕成说：“谢谢领导信任。”
“最近工作是有点忙，劳逸结合，你们室这周就别加班了，都调整调整状态。”张焕成虽然对昨天产品室没人加班的事情极其不满，但还是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知道最近大家家里事情都多，干脆就成人之美，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下周开始，谁要是再不加班，那可就是不识好歹了。
李沛心中哀叹一声，这话摆明了是给自己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