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顺手的事儿，也不麻烦。”
“不用，”李沛摆摆手，而后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因为从来不运动，突然运动，每一寸肌肉都又酸又疼，再加上刚刚跑了半小时，气力耗尽，还没开始上班，已经想回屋睡觉了，再一看早餐的餐单，一根香蕉+一根玉米，李沛简直想要骂人。
这种暴躁的情绪仅仅维持到走到单位，一进办公室，见到小王总就自动开启了低眉顺眼模式，满脸都挂着微笑。等陈思言来了之后，李沛的笑就更温顺了，她进实验室招呼项目组的人开会，骆七应道：“我不去。”
李沛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道：“行，有问题我再来叫你。”
李沛前脚走，方婷婷就凑到了骆七跟前：“师父，这是避嫌吗？”
骆七不悦地看着方婷婷，但没有接茬。
方婷婷继续说：“不是都说你和他们那个项目负责人那啥吗？”
骆七转向方婷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手里的活儿是忙完了吗？”
方婷婷摇头道：“程序还没跑通。”
“等我给你跑吗？”
“也行，”方婷婷大剌剌地点了点头。
骆七深吸一口气，已经想打人了。
李怀胜在角落里阴恻恻地说了句：“你师父的意思是让你赶紧干活！”
“啊？”方婷婷看一眼李怀胜，又看一眼骆七，撇嘴道，“那直说啊！”
李怀胜又叹了口气，对方婷婷说：“你师父的意思是，让你少造谣，他和那人没关系！”
“我发现你对专家的事情很热心啊，”尚华关掉了信号发生器，八卦地看着对面实验线上的李怀胜、方婷婷和骆七三人，“怎么，你想和婷婷换师父啊？”
李怀胜瞥了一眼尚华，道：“我想和你换。”
尚华闭上了嘴，方婷婷也不再言语，李怀胜继续写自己的报告，实验室恢复了安静的常态。而此刻的会议室，像是沸腾的水，老陈拍着桌子和陈思言据理力争，陈思言对提报上来的指标并不满意，“你也知道这次接洽的外宾一直用的是美国的电台，如果咱们提的是这个指标，那真的很难入他们的眼。”
老陈觉得有点不可理喻，问陈思言，“陈总，这个指标的每一条，都比昨天你给我的那个更高。”
“我给你的是底线，不是标准。”
“小姑娘，”老陈靠在椅子上，双手往胸前一插，“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的设备不但要符合美军标，还得要超过美军标，是这个意思吗？”
陈思言点点头，“你应该也知道对方国家一直用的都是美国的设备。”
“我们什么报价，他们什么报价？”老陈被陈思言气笑了，“那我给你指条明路，直接去找美国的公司买！我们不伺候了。”他说着，摔了一下本子，站起身来就准备往会议室外面走。
陈思言道：“价钱可以提，但是指标不能降。”
老陈恍然大悟，意识到这个国家这次能想到找我们来买设备，那就是被欧美封锁了，所以想要寻求一个平替，这个平替可不是平价替代，是平行替代。陈思言所在的公司这次如果能拿下这个蛋糕，那么往后，他们整个国家的无线电通讯布防体系的更新换代将会产生数以亿计的巨额利润。
老陈并没有接陈思言的话茬，道：“我国落后了几十年的电子尖端技术，合着等我们在这儿追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