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从王健送的年货里挑了一只鸡直接下锅炖上了，今晚的时候，两只干瘪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大孙子，奶给你炖小鸡了，一会儿吃大鸡腿。”
“我也要，我也要。”小豆丁钻到了奶奶怀里。
“奶，抽烟。”
“哎呦，这可是好烟，奶奶得尝尝。”
“奶，你等着。”王健出了门，去车里拿了一条华子。
等老太太接过华子的时候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大孙子，可不能学你爸，花钱大手大脚的。”
王健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他都替老王喊冤。
一顿小鸡炖蘑菇，就是童年那个味儿，王健也多吃了一碗饭，“奶，我还得给别家送，就不坐了。”
老太太站在大门口，“过年来啊。”
王健把奶奶家这边亲戚的年货都放在了奶奶家，又去了一趟大市场，又把车塞满了。
他的恶趣味又来了，直接把车开到了蔡太后店门口。
滴滴滴！
王健一劲儿按喇叭，也没下车，店门开了，蔡太后的大嗓门喊了起来，“要死啊，把车停俺家门口，让不让人做买卖？”
甲壳虫车窗放了下来，王健脑袋伸出了窗外，“妈，别骂街了，走啊？拉你兜风去？”
“这死孩子，等着啊，妈穿衣服去。”
蔡太后动作非常麻利，没到一分钟，套着她的貂上了车。
“小关颖把车给你开了？”
王健点了点头，蔡太后照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话！”
“额，她们一家三口去北京了。”
“拉老娘上哪？”
“送年货呗。”
蔡太后见后座上放满了年货，脸上露出了笑容，“儿子，都是给你姥和你姨买的？”
“嗯，我奶家那边都送完了。”
“走，先上你小姨店里，把车怼她家门口去。”
这个年代还没流行环卫清雪，马路的路面特别滑，虽然路上没有多少车，王健开的还是很小心。
“儿子，妈能学会不？”
“额，能吧？我记得小时候你开四轮子都开后地的大沟里了。”
到了王健小姨家店门口，蔡太后也有样学样，“儿子，按喇叭。”
滴滴滴～
小姨家服务员推开门刚要开口说国粹，一看蔡四姐从车上下来了，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四姐来啦，快进屋，进屋。”
“老八在屋呢？”
“在，在呢。”
“四姐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王健拎着东西跟着两人进了店，把东西一放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老八，你家的年货。”
“花那钱干啥，俺家啥也不缺。”
两姐妹聊了一会，蔡太后带着王健就走了。
“八姐，四姐家买车了？”
“借的吧？那车一看就不便宜。”
“对，肯定是借的。”
车子停在了王健三姨单位门口，“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不行，赶紧跟我下去，小犊子。”
王健还是没下车，车窗开了点缝，他坐在车里抽烟，抽了三根烟，蔡太后才出来，满脸的笑容，上车之后给了他一个袋子，“你三姨给你的，知道你吃吃猪肉大葱包子，在食堂给你留的。”
“还上哪？”
“上你七姨家修理铺。”
本来按照路线走，上王健姥家最合理，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王健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当司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