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你要赌这个万一吗？”
秦砚知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是难得的认真之色。
沈棠心乱如麻，她向来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可就是做不下这个决定。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紧咬着嘴唇：“再给我点时间。”
要她放弃这个孩子，她做不到！
秦砚知的语气难得的柔和：“长痛不如短痛，沈棠，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
他忽然看见沈棠偏过脸，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没入洁白的枕头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他适时的住了嘴，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顾琛进来，打破了这里的安静，他检查了下输液管，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流转。
“怎么都不说话啊？”
沈棠整理好了情绪，抬起头来，眼神中滑过一抹痛彻心扉。
“顾医生，我中了毒，到现在都没有不良反应，以您的经验，这会是什么毒药？”
顾琛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确实很少见，不过科技这样发达，毒素有潜伏期也正常。”
沈棠迟疑追问：“会不会我压根就没有中过毒？”
顾琛没有妄下定论：“这一次你被送来，我们给你抽血做了检查，结果一会儿就出来。”
秦砚知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心疼。
她偏执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何尝不是因为当年之事？
检验报告很快就送到了病房。
顾琛翻开看了几眼，神情严肃道：“毒药成分不明，而且还有潜伏期，现在不发作都没办法对症治疗，妊娠很危险，健康的女人都有可能在鬼门关走一遭，更别说你这种情况了，孩子受到毒药影响，有七成的可能性，先天不足！”
她听到这些心都凉了半截。
“那他现在是健康的吗？”
“不确定。”顾琛摇了摇头：“目前孩子的四肢还没有长齐全，看不出……”
沈棠不敢再听下去了，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顾琛看了一眼秦砚知，得到对方的眼神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秦砚知出声道：“沈棠，你都听到了？”
沈棠回过头，眼睛里满是憎恨：“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秦砚知，为什么你能够堂而皇之的伤害别人，那么的自以为是！”
秦砚知紧抿着薄唇，良久，嗓音沙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沈棠，我们还有以后。”
“以后？”沈棠痛苦的闭上了眼眸：“我承受不住这样打击了，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秦砚知长了张嘴，发现她撇过脸，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他上了车冷着脸给成屿打了一通电话。
“事故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吗？”